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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皇帝身边的高公公过来传话,请安宁侯到北大殿去。
高公公一现身五大殿,便惊动了众人的目光。福王待叶渐青走后,对三殿下挤眉弄眼。裴守业知道他年纪尚小不知此中深浅,心里烦乱,只好不去看他。
叶渐青从虹桥上走过。水戏呈毕,水傀儡船分两壁退去,几只虎头船从奥屋(船坞)开出,锣鼓齐天。小船之后是大龙舟数只下池,全都雕镂金饰。领头一船上站着一个绯衣将领,舞旗招引,正是负责这次操练的端王裴昭业。
碧流纹细,绿杨丝软。龙舟从虹桥下穿过,龙头上人人舞旗,左右八浆,宛若飞腾。裴昭业目不斜视,专心指挥。他背挺得标杆一样,心无旁骛地从桥边错身而过。
飞鱼船在龙舟之后,如两阵之势。船队行到北大殿皇帝御前,裴昭业旗帜一挥,先为圆阵,谓之“螺旋”,再一分为二,谓之“海眼”,又以旗招之,谓之“交头”。
高公公见叶渐青在桥上看傻了似得不动,忍不住催促他。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临水殿,裴瞻却在接见来使。来人叫陈大千,是华清的郡守,任期届满,回京述职。当然陈大千不是空手来的。华清出产翠羽,皇家仪仗所用华盖皆为此处进献。“陈卿辛苦了,华清与官家贡献实多。”裴瞻脸色尚好。
“天子造羽仪,鸟兽自献羽毛。”陈大千只顾媚上。他这次是平调还是回京高升,就毕其功于一役了。
叶渐青忍不住在旁哼笑一声。裴瞻听见了,回头望他,淡淡道:“这是安宁侯。这是华清的陈大人。没规没距,你方才笑什么?”
叶渐青与陈大千见过礼后,对裴瞻笑道:“陈大人的伟迹我知道。听说你们那里仙气养人,鸟兽都成了精。”裴瞻一愣,皱眉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又瞎说什么。”叶渐青道:“听说华清有个乌程乡,有树逾百尺,上有鹤巢,民欲取鹤氅不得,乃伐其根。鹤仙恐乡人杀其子,自拔氅毛投于地,时人以为祥瑞。”
皇家好翠羽,悍吏网罗水陆禽兽,有毛者殆无遗类。——雁过拔毛,怎么听,怎么不是东西。
陈大千脸色顿时转白,在地上瑟瑟发抖。裴瞻扫了他一眼,叹气道:“陈卿去吧。”
“你越长越和你祖母一个德性,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裴瞻待叶渐青落座之后,责道:“你小时候多爱撒娇,又软又糯,婉柔常抱着你不肯放,说如果得了公主,一定要招你做驸马。”
那公主也太不值钱了,命真苦。——叶渐青面无表情地想,将目光落在水面的龙舟上。时至今日,他也大约明白了裴瞻对镇国公主府的态度,那是一种又恨又怜,又宠又防的掺杂了种种顾虑的怪异感情。
吴啸存曾问他,你知道冬至之事端王何由得胜?他回答说,东朝太蠢,而端王以顺讨逆,如汤沃雪。吴啸存摇头,道:端王取胜,是因为背后有陛下在支持。倘若陛下不下旨给他去调天璇、天枢的兵力,他何以专杀罗沉水,清洗“银刀卫”?任你们和太子在城里掐个你死我活,最后也不过是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裴瞻是端王成大事绕不开的人,必须在陛下和端王之间搭一座桥梁……
往年金明池船队都由团练使顾廷让调教,因顾大人请假探亲至今未归,操练就显得有些急促。到后面收尾时,虎头船上居然有人熬不住掉下了金明池。
“心急吃不了热粥。”裴瞻点评道。高公公见他面色不善,怕他发作端王,连忙打岔道:“陛下不再用点糕饼?小侯爷也尝一点。”
裴瞻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叶渐青道:“你小时候爱吃甜羹,给他来一碗。”叶渐青硬着头皮喝了那甜腻腻的东西,几欲作呕。裴瞻怜爱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秋天你就整二十了吧,到时给你办个加冠礼吧。你方才在虹桥上发什么呆?”
叶渐青擦了嘴角,低头道:“臣见殿下威风凛凛,有陛下当年的风范。”
这马屁拍得风过无痕,令裴瞻相当舒服。想起多年以前,他也曾站在裴昭业的位置,披金甲,带银刀,指挥若定,豪气直冲万古云霄。那时池边临水殿里坐的先帝和宣懿皇后、镇国公主和安宁侯都拍手齐声称赞。
婉柔也是那时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大婚的那一夜,她说:我第一眼就爱上了你,爱上了你凝视江山的模样。
裴瞻眼窝一酸,掩饰一般站起来,脸上露出几分行将就木的灰败之色:“回宫吧……”
金明池的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