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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今后万万不可再为。”语调中的冷淡寡情,令闻者心惊。
在两国相接的晋阳关隘,雍国的送亲使节便要全数返回国中,而由燕国的迎亲队伍全盘接手侍侯寒曦的任务。在沐浴后寒曦舍弃了雍国的宽袍大袖高冠木履的装扮,而换上燕国那酷似骑装的衣着,离车登鞍,以女皇旨意中的说法就是,燕国以武立国,身为皇夫之尊若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恐有负国人之期望,所以务请雍国皇子入乡随俗,以骏马代步。为此还特别御赐了一匹火红的神驹,以示女皇对远道而来的皇子的关爱之意。听完女皇旨意,凌寒曦看着那见人便咬,逢人便踢的“良驹”,不置可否地揉了揉鼻子,轻轻地笑了。
而那宣旨的侍卫官长却从心底冒着冷汗,这被唤做“灼溜”的烈驹,原是草原上的马王,生性最是傲慢暴烈,在半年前陷入陷井被抓后,也从来没有服从于任何人,他们的前任兵马大元帅,驰骋疆场三十多年未有败绩的神将也是不只一次被掀到马下,险险成了蹄下冤魂,可见此马的难驯程度。如今女皇将它赐于眼前这个似乎手无缚鸡之力的未来皇夫,还让他骑此马到京,这摆明了是不在乎让自己成为望门寡。让人不禁为这皮娇肉嫩的亲王殿下掬一捧同情之泪。
围着灼溜走了几圈,凌寒曦微笑着问道:“敢问贵官,皇帝陛下可曾规定了小王进京的时间?”此刻的他文质彬彬,礼仪周全,再加上他那本就生得十分俊逸优雅的面孔,倒也符合了国书中善睦亲王的高贵形象。
“殿下,要不然下官多派几名侍卫给殿下牵马如何?这样虽然行路慢了些,但好在陛下并没有规定达京的时间,这样也不算是违旨了。”侍卫官长立刻被他那怡然的风度所迷惑,生出了不忍之心,殷勤地为他提供解决之法。
“不必了,多谢大人美意,小王只想请贵官在此停留三日即可。”凌寒曦饶有兴致地盯着灼溜说道。呵呵,这么好玩的游戏怎么可以放弃,如果眼下就投子认输,那以后自己还指望能驯服宫里的那匹野马吗?
侍卫官长略一迟疑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只是不知他如是听到凌寒曦的心声,又将做何感想。
次日一早,天光未明,一个消息便炸了营般在迎亲队伍中传了开来。
“不好了,灼溜马逃跑了!”
那守夜的兵士在后来的征询中是如此描述的:
“只见一道红影如流光而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关隘,依稀马背上可见一片白影,如红浪中一叶小舟随波起落,甚是危险。”
侍卫官长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亲王殿下好聪明的应对之策,放跑了灼溜马,那么即不违圣意,又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可谓是面子里子一样未失。”
然后接下来侍侯凌寒曦的侍童拿来的一方墨迹未干的字条彻底推翻了他这一番感慨:“承圣意,以驯神驹,望贵官勿念,三日即回!”
“这是找死吗?!快派人给我追!”侍卫官长立刻气急败坏地跳起身下令道。
然而晋阳关外莽莽草原,灼溜马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哪里还追得上?
侍卫官长大急不仅派出迎亲的侍卫们,还将晋阳关的守兵数万人轮班派出,发出的命令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生怕这少不更事的亲王殿下被灼溜马踩死在什么地方也没人知道。
然而一连三日,这几万人却是连个马毛也没有找到过。侍卫官长也终于绝望地猜测道:“那文质彬彬的亲王殿下只怕是早就听说自家陛下杀夫的恶名,现在不是借驯灼溜之名溜之大吉就是自己寻死图个痛快了。唉,这下女皇陛下倒是称了心意,而自己却是难免被太上皇及那此老臣们责骂得狗血淋头了。”
正当他在瞭望台上头痛如何写好这份未来皇夫与烈马“私奔”的本章时,旁边一声惊叫把他刚刚想好的一点开头也全给惊忘了。
“是灼溜!”
“混蛋,别吵!没看到本大人正想事的……咦,你说什么?!灼溜?!”
他猛得抬起头,就见一道骑影映在那如血的夕阳中向关隘缓缓地走来。
火红的马身,神俊的姿态让人一眼就认出了它正是挟人私奔的灼溜马!但那马背上人影却让人有点不敢辩认。灰不溜丢的衣服,灰不溜丢的头发,还有那几乎把眉眼都糊成一团的灰不溜丢的脸庞,实在看不出他和三日前那俊逸潇洒的亲王殿下有什么相似之处。可是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却是这个灰不溜丢的泥人儿却稳稳地坐在灼溜马上,没有鞍配,没有疆绳,灼溜马却乖得象最听话好孩子,驼着他一溜儿小跑地向关隘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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