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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纱,飞月都外的官道上,一辆青布马车停于道边,虽然极普通的样子,但那两匹拉车的马匹却神骏地令人眼光一亮,而坐在车辕上的有着黝黑肤色的彪形大汉却是令人有望而生畏之感的存在。从他的身后的青布帘中隐隐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车前静静地站立着一个高挑的人影,包括面容在内都被笼在一袭华贵得与这青布马车非常不协调的紫色貂皮大氅中,那细碎的雪花在离他半尺的地方便被远远地吹开了,他似乎等待什么人的样子,默默地看着都城大门的方向。身侧,一匹黑色的骏马不安份地刨着地面,躁动不安的模样仿佛随时准备狂奔个千儿八百里。
远远地,从那高耸入云的飞月都顶,传来了阵阵庄严又带着悲哀的钟声,一十二声钟响,意味着在那宫廷中,冥神迎走他的猎物。仿佛应和着这钟声,风猛然强烈了起来,追赶着浓云飞涌,当钟响停息的瞬间,云层露出了一抹缝隙,明媚柔和得令人目眩的阳光穿透了云层落在大地上,而在阳光之下,继续飞旋的雪花仿佛变得透明一般,虚幻得不似人间。看着这样的美景,那身着紫色大氅的人静静地扬起头,在那阳光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绝美的笑容,如这阳光一般,奇迹得几乎令人想要膜拜。
阳光很快被彤云吞没,迅速得令人感觉刚刚幻境一样的美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地面微微传来一阵震动,都门中,十数骑骑士迅速向这个方向驶来。因为细雪而变得空旷的官道令他们的马匹得到充分奔驰的余地,迅速得令人几乎看出骑士的身影。
“咦!”当视野中闪过那紫色的身影,骑士中为首之人身体比思想更快做出了反应,他狠狠地勒住了缰绳,力度之大,令那高头大马几乎要倒仰过去,咴咴地对向来体贴的主人抱怨着不满。可是他的主人却无暇理会它的怨言,而是飞快地跳下马,飞身落在那紫衣人的面前。
“曦……不,永睦君,您怎么会……”他旁顾左右,却没有看到任何随从的身影,他,是来为自己送行吗?虽然抱着这样的希望,却不敢妄自猜度,可是这冷落的道旁却看不到其它令他等候的原因。
“岳将军,此去海疆,任重道远,还望多加珍重。”凌寒曦轻躬一礼,平静祥和的态度令人如沐春风。
“多谢永睦君。”与他的平静相比,岳清峰却已是激动得眼眶微红。在这三个月中,从重伤垂危的顾延风的口中,他陆续知道了血族与巫氏这纠葛了千年之久的仇怨,从那充满了血腥的故事里,他找不到一丝本族可以得到巫氏原谅的理由,自作自受是他们最好的注释。
远古的血族来自一个荒芜的岛屿,不知从何而来的可怕的血源令他们如恶魔一样的存在,他们不惧水火,数倍于常人的寿命,可是每一个孩子的诞生都需吞蚀父母的血肉方能存活,每一个死去的族人如果不在一个时辰内被族人分噬而食,都会变成徘徊于死亡之渊的僵尸,毫无理性地寻觅着血食,吞蚀的也是那同根同脉的血亲。这种血亲相残的绝望与本能地远超他人的活的渴望令他们日夜挣扎于毫无希望的痛苦之中。所以当他们偶尔发现普通人的心脏可以代替父母之血喂养婴孩,他们疯狂地杀戮掳掠来大批的普通人,而这一行为,理所当然地被那些正道人士所痛恨,血族成为他们狩猎的对象,族人迅速的减少,直到巫氏收容了他们残留的族人。
巫氏的山谷中,有一处仙泉,只要血族每年一次饮用那里的泉水,也同样可以摆脱以亲族之血为食的命运,巫氏每年不定期向血族开放仙泉两个时辰,如果错过这两个时辰,巫族也绝对不会宽限,因为这个原因血族以守卫者的身份困在了那个山谷中。也许是因为血族的身体中存在着天生不知满足的欲望,在平静的生活冲淡了昔日悲惨的回忆之后,族人们开始蠢蠢欲动,他们不甘心自己自由被掌握在别人手中,如果得到那个仙泉的控制权,为了这所谓的自由,所谓的权利,血族终于背叛了在危难拯救了他们的巫氏,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仙泉和自由,可是那神女最后的预言令他们欲望成空,三年后,仙泉枯竭了,即使又挖地三丈,重现泉水,那泉水也再没有了神奇的功效。血族又重新回到了过去血亲相残的境地中,而这次,因为凌玄音的封锁,他们被困在了山谷中,绝望地等待着灭亡的日子。直到雍国大乱,凌玄音分心国事的时候,他们这一支才乘乱逃出,隐藏于此。
身为巫氏的后裔,凌寒曦有一千万个理由令他们生不如死,可是他最后却终于选择了原谅。前夜,他孤身来到了星隐院,单独见了顾延风,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交谈了什么,只是当清晨他离开之后,顾延风露出了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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