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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坐到他对面,有点像孩子一样单纯好奇的眼睛看着玄翎。
“是。你是——”他是不是太招魔喜欢了,三天两头来找他。
“我叫莫名恩,是劫魔。”
百年人劫,千年仙劫,万年天劫,有劫则有灵,有灵则有魔。劫魔之来源,成于天地,长于劫中。他就是劫,就是这天地万物成长的痕迹。名为魔,却又非是魔。若要过劫,魔将阻,若能过劫,魔即助。劫魔莫名恩。
“本名吗?”玄翎问。
“嗯。”劫魔之助,来于自身修为与天地相助,是无处可谢的恩,故而名为莫名恩。
“我母后也姓莫。”玄翎的笑容有些单纯,人似乎总有个习惯,面对熟悉的人透露不出的东西却能对陌生人慢慢展露出来。
人有千种模样,魔也有各自的不同。
“那好巧。”劫魔的外貌和心魔不同,相当普通的外表,唯一能够吸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他的眼睛。真的是一双很招人喜欢的眼睛,单纯而充满了好奇。应该是对这个世间,对人类,对面前这个人的好奇。
玄翎等着,等他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好像碰到过悬坛。所以我来问问。”
“悬坛?”好像有点印象,又好像没有。
“你们叫他心魔。”
“是他啊。”玄翎明白过来,“你找他?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心魔来去自如,他这个人类的太子可管不到。
“这家伙在人间一下就不见了,我找都找不到。”莫名恩嘟囔,对这位同族看来很不满,“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行动的吗。到处乱跑,弄得他的味道到处都是,麻烦死了。”
照他这么说,心魔不仅是在人间,而且还在四处走动,“你知不知道心魔来找我是为什么?”
“不知道。”劫魔回答得很干脆,“不过我估计不是好事。”
心魔的人品——哦,不,是魔品,看来不怎么样的样子。
“他这个家伙,从来都是绕来绕去阴谋一大堆的。你最好小心。”
“你这是在提醒我?”这个劫魔反而向着他?
“我喜欢你呗。”
真是直接啊。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很干净。”莫名恩的身影从马车里消失了,话语还留了下来,“现在的人间,你这么干净的没有多少了……”
干净?站在权力和皇族中的自己会干净吗?玄翎在马车上的小床上躺了下来,觉得累。政治的计划中会牺牲多少无辜的人,他是不是曾经在无意中伤害过谁。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呢。干净吗?他能尽力做到的,就是问心无愧。
“你在跟谁说话呢?”飞廉在马车外面就听到了说话声,就进来看看。
“莫名恩。”玄翎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马车轮子的转动。
“那是谁?”飞廉钻进了马车里,摸摸玄翎的额头。很好,已经不那么热了,“你又有新认识的朋友了?”
“是啊。”玄翎在唇角露出浅笑,“新朋友……”
“玄翎?”探着玄翎脉搏的飞廉好久没有听到声音,就叫了一声。
没有回答。
低头一看,玄翎已经睡得很香了。
“果然还是累到了。”替玄翎盖上被子,飞廉坐到了马车的地板上,开始打坐。
玄翎悄悄睁开了眼睛,就像一个小孩子那样笑得很满足。渐渐地,困意涌上心头,他沉沉睡去了。
北琉的琉家和南秦的秦家近年来尽管没有什么冲突,不过在各自大臣们的口诛笔伐中那小小的间隙和不满还是存在的。两大家族曾经有过的最大的冲突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儿女的婚事上。被列帝火大地称呼为不明来历的女子的他的大儿媳妇正是南秦皇帝的二女儿。
南秦现任的皇帝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从小长于深宫中,是个不出宫门的皇家典范式女子,二女儿的身分在南秦也是秘密,人人都知道南秦有这么一位二公主,也人人都知道南秦皇帝没有公开承认过这个女儿,好像据传说有某些不能为旁人所知的秘密。
琉念从前放浪归放浪,放浪到跑到南秦去拐骗人家二公主的事情还是让他的家人大吃一惊。被这个儿子彻底惹毛的列帝就此将他从皇族的行列里除名,就连那位不知名的二公主,也因为列帝的迁怒被叫做“不明身分的女子”。南秦那边则叫琉念做“骗婚的”。当年那个时候双方对骂的劲头同两头眼睛通红的牛相互搏斗没什么区别。要不是两边的兵权被牢牢掌握在冷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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