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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等就是两个月,等来的却是陈凡癌症医治无效去世的讣告。
看到鲜花中央那张苍白的熟悉又陌生的脸,梁彻这才恍惚的相信了这个消息。他茫然的参加完陈凡的葬礼,却接到前女友的电话。
前女友告诉他,自己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其实她在和梁彻分手前根本没有喜欢上别人,只是梁彻从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为了引起他的嫉妒只有出此下策,但没想到梁彻的心比针眼还小,根本不听她解释。
她在这通电话里将梁彻大骂一番,又说从前喜欢上梁彻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但最后却泣不成声的祝福他能找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并且也祝他能够幸福。
陈凡下葬的三天后,梁彻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来信。他打开来,这才发现是陈凡在病床上写就的。
在信中,陈凡说自己从以前就很喜欢他,所以能在纳米比亚遇到梁彻,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但是他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了,所以对于梁彻感到抱歉。在信的末尾,他写道:“那一段日子,我知道对你而言是最辛苦的回忆,但于我却是最甜蜜的时光。我总想,也许我就是上帝最眷顾的那个人,在这趟旅程里他将你送到我的面前……”
看完信后,梁彻想将信烧掉,却最终没有。
在之后的一年里,他每每想起那段在纳米比亚的日子就彻夜难眠。他总会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那时没能停下来听听陈凡的解释呢?为什么没有一起陪他去死亡湖盆呢?那么当时他是一个人去了吗?一个人走到那里的时候他又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年,在参加过前女友孩子的满月宴后,梁彻将攒了两年的带薪假期放在一起,又订了一张去纳米比亚的机票。这一次他已经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当地语言,掌握了许多单独旅行的知识。前往死亡湖盆的途中,他又一次遇到了那些辛巴人,彼此认出后,还聚在一起聊起了当年的趣事。同样在他们的村落歇息了一夜后,梁彻终于来到了这个两年前就该到达的地方。
他看着太阳在一望无垠的沙漠中升起,死亡的骆驼刺树干在愈见明亮的天幕上勾勒出一道道黑色的剪影。这个干涸的湖泊中,只有明亮的阳光无限的扩展,是赤裸的荒凉,也是纯正的希望与信仰。
当风沙刮过脸庞,梁彻忽然感到了一种迟钝的悲伤,仿佛是水浸染纸张那样,正在将他的身体缓缓浸透……
☆、第二十一章
即使读完了这个故事许久,宁泽也依然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同时也能够理解为什么关柏言会把它扔进垃圾桶里——因为看剧本就知道这会是部不太有票房的文艺片。
但奇异的是,看完整个故事,关柏言在《东方伊甸园》中阁楼上的那个回头凝眸的瞬间却像是定格一样始终晃动在宁泽眼前。仿佛是捕捉到了某种属于关柏言的潜质,莫名其妙的,宁泽就是觉得这个剧本很适合他。
就这么模模糊糊的想着,不知不觉间,宁泽就这么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有人叫他。
“你抱着这些剧本做什么?”
宁泽一睁眼,就看见关柏言站在他面前,在微薄的晨光中一副要出门的打扮,最新春款淡蓝薄呢大衣、素色围巾,美则美矣就是单薄了点。
“你应该再加件衣服。”
“你拿着我的剧本做什么?”
两个人同时说话,又一同陷入沉默。
关柏言冷下脸盯着宁泽看了一会儿,宁泽没过多久便妥协,“对不起,我擅自看了前辈的剧本。”
关柏言不再理他,自己动手将所有的剧本装进提包里。
宁泽看着他动作,不敢打搅,只等他全部收拾好之后提醒,“前辈你掉了一本。”他拿起那本被扔进垃圾桶的剧本。
“那本不要了。”关柏言“刷”的拉上提包拉链。
“可是……我觉得这本最好。”憋了半天,宁泽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讲了出来。
关柏言根本当做没听到他的话,径直走向门口。
宁泽急忙从沙发上跳下来,连拖鞋也没来得及穿,跑过去拦住他,依旧拿着那个剧本,“前辈,这个剧本真的不错。”
关柏言又一次望着他,没有说话。
宁泽最怕他这样沉默却冰冷的表情,但一想到那顶被收拾好的帐篷,就还是勉强挺住,“……真的不错。”
关柏言一松手,他手里的提包“啪”的一声重重砸在地上,巨大的响声震得宁泽一个哆嗦。
“你现在是在教导我、告诉我应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