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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还是无法回避这个事实——此刻他需要做出一个重大的选择。
A 辞职离开,永远不再见那对狗男男。
B 继续回公司上班,把他们无视掉。
选A,工作没了,还得继续找,自己那点积蓄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挥霍一空,而且跑掉的样子像个懦夫;选B,他没有信心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和kevin碰面,气场绝对惨输。
抛硬币,正面是A,方面是B,抛了五次,两次正面,两次方面。最后一次,硬币失手掉在地板上,清脆地弹了几下,从阳台的栏杆缝里逃走了。
划克……柏岩咬牙切齿地骂。
把两个字母写在两张便签纸上,团成小纸团,抓五次,两次A,两次B,第五次的时候,他已然认得那两个纸团的形状,知道了里分别标着什么,怎么选都不对劲。
老天不帮他呀……柏岩捂住脸痛苦地把头扭到一边。
电话响了。他从床上爬下来,去接。
来电显示的是那个人的名字,江靳。
他惊得手一抖,把手机丢在了地上。
什么时候存了江靳的电话?明明把写着他电话的那截纸撕碎扔掉了呀!那之后跟江靳只见过一次面……
又是在他买水的时候干的?一边偷走了重要的文件,一边又在自己手机里存了他的号码……
他到底是要怎样!
从第一次去医院看病开始,他们只见过四次面,每一次都匪夷所思。柏岩发现自己完全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这个男人所有的行为都让自己陷入深深的矛盾和迷惘,却又从不解释,霸道至极。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玩物吗?
电话还在响。他不想接。
也不敢接。他怕从江靳的嘴里知道真相。那会比从别人那里知道,更为残忍。
铃声疯狂地响了一阵之后,骤然停止。十分钟之后,又顽强地响了起来。
还是江靳。
他不屈不挠地打了六次,柏岩都没有接。也没有挂掉,就那么任由它想着。他的心脏已经在铃声与铃声,安静与安静之间的不断切换中跳动紊乱,一触皆痛。
第六次的铃声停止之后,他终于想到了要做什么,走过去关掉了手机,拔出了sim卡。
从角落里扒出很久不用的座机,拨通了主管的电话,他竭力控制着抖动的声带,轻轻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头儿,我想申请调职。”
手续办得很快,也很顺利,走的时候,kevin还在外地没有回来。这正合柏岩的意。
他要去的,是离N市不远的一个小型城市的分行,那里依山傍水,以温泉出名,虽然待遇比不上N市分行,但据说民风淳朴,人际关系简单,工作量也小,很清闲。
办公室的同事给柏岩办了个小型的欢送会,几个女同事喝了酒之后眼泪汪汪,拉着柏岩的手说着“kevin迟早会回来,你要不要再等等他”之类的话,柏岩哭笑不得,只得假装认真地说着“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来回应,结果女同事们哭得更厉害了。
总是在分别的时候才感觉到温情。之前一直和他们保持着距离,只想把自己牢牢保护起来,现在他感觉到,还是要有人在身边,才会觉得温暖,才会感到自己是有血有肉的存在。
居然会有些不舍。
不过既然决定了就坦然地前行吧。
他对着外面依旧大雨滂沱的夜空,扯出一个,像林先生那样,爽朗的笑。
一道闪电迎头劈下。
……老天你神马意思!柏岩瞬间教主上身,咆哮声经久不散。
柏岩整理出一大堆行李,其中骚包的衣服鞋子和帽子占了八成。考虑到自己的负重能力,他把大部分的东西丢给大川,只留了一个小小的旅行箱。
锁好门站在楼下,柏岩又仰头看了看自己住了四年的小公寓。也许明天,就有新的房客住进来,新房客一定会很感激他,因为他前几天才把家里打扫得跟新的一样干净。
“我应该开一辆拖沙的卡车来。”前来善后的大川努力把柏岩的大包小包往吉普的后座上塞,“又不是蜈蚣,用得着穿这么多鞋吗?嗯,这个是什么?”
他捡起刚刚从行李山顶上掉下来的,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袋。
打开,里面是一只皮鞋。目测是左脚,40码。柏岩的。
“没什么,垃圾而已。”柏岩轻声说。
“垃圾就丢掉啊,留着沤了做化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