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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去见一见,便知道了。”老人忍不住又望了望房内跪著的人,“此间管事的是换了人,我已经老了,二公子刚昨天差他来,事有所顾不上周全,未必故意。”
卢君见侧过脸:“叫他跪著多想想,想明白了再起来。”
“大公子现在是去……”
“去看看,未尝不可……”
卢君见往小阁楼走。晴芳阁,是他曾经住的地方,以前在里面服侍他的几位姑娘,後来跟著他一同到了主宅,现在里面的人恐怕都是不认识的新人。
只是,新人也要买大公子的帐,里面的丫鬟们忙去小楼上报信。
小楼上的人却没有什麽惶恐敬畏之心。
不过是他枕边人的儿子,望月站在小楼上往下看,一个穿著淡雅的公子正站在亭中看著一院子红红绿绿的花草,似乎不准备走上来,在等著他走下去迎接。
卢君见,望月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卢家的儿子名字里都带个君字,但是能让卢弼时唤一声“君儿”的只有一个人,卢弼时最宠的大儿子。望月虽然没有当面见卢弼时叫过卢君见,但是细细碎碎的主人家风闻,他探得不少。何况,这小楼在他之前住的,便是这位“君公子”。
如果说,卢君见故作淡定地一派闲雅公子样在亭中等著他父亲的娈童下来见他,是他一时在气势上占了优势。但是,不卑不亢走出小楼的阴影,在两三侍女的陪伴下走到他面前的少年,面上带著骄傲,抬著下巴对著卢君见的时候,卢君见愣住了,因为他看见了少年的肚子。
少年是故意的,他不怕。
他的异相便是他骄傲的资本,他甚至挺了挺凸出的大肚子,右手夸张地扶在後腰上,左手晃晃悠悠捏著一条丝帕。奇诡得很。
卢君见真呆了。少年面有女相,喉结没有遮挡,尚不至於叫人认错性别,但是相异的体型不可否认。
“望月见过大公子。”甚至以女子礼仪微微屈身,面上却是高高在上的讽刺。
卢君见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他盯著面前不男不女不以为耻的人,问:“……望月‘公子’?”
对方抿著唇笑了,点头。
卢君见倒吸一口气。
怪不得……
父亲那麽变态的嗜好,果然得这麽变态的人才能服侍得了,为什麽自己心里觉得气恼?呵,面前的人,怀著他的弟弟或妹妹,以後说不定就是“小姨爹”了……
瞧著卢君见面上五颜六色的神情,望月觉得满意极了,然後他忽然看见了小楼院门口出现的人,手里仍拿著马鞭,好奇地看著他们,望月忽然觉得兴奋。
卢君见显然没有注意到,在他背後不远处,他的爹爹回来了。
四十,反目或成仇
日头未到正中,卢君见却觉得被晒得有些晕,他只想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他递出手里的木盒子,张了张嘴巴,还没说几个字,就看见望月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倒的一处花丛,花为玫瑰,玫瑰有刺。
卢君见心内一惊,想上前去扶,伸出了手,却怎麽也迈不出脚。耳边只听见侍女们的尖叫,和望月粉嫩的脸上被花刺划出的血痕。
被划出血的脸上有痛苦混合著痛快的可怖笑意。
卢君见的手握紧了拳头。
卢弼时皱眉快步走过来,握住卢君见的手往後一甩,抢过身扶起望月,从侍女的手忙脚乱中接过了人。
“怎麽样?”焦急的问话。
望月可怜兮兮地把头埋进卢弼时胸膛,直摇头,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诉说著遭受的委屈。
卢弼时心里一凛,转身,一个巴掌就拍了过去。
爹爹从来是把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疼著,哪里打过他?措不及防的卢君见被一个重重的巴掌摔倒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卢弼时。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金灿灿的首饰落了一地,像个夺目的讽刺。
卢君见的嘴唇张合著,一句话说不出,脸色比望月还惨白,似乎卢弼时的一巴掌把他的魂魄都甩了出去,找不回身体归位了。看著这样的儿子,卢弼时心里抽动,後悔极了,但是他板著脸,一丝情绪都没露。
他承认他是把素日来对卢君见生的气,都甩在这一巴掌里了,不是因为望月的缘故,他生儿子的气,也生自己的气,这当然对谁都不能说。
卢君见只看见他天神一样高大的爹爹居高临下地看著他,身上依著那个荏弱的少年。他爹爹嫌恶地皱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