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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一道蓝紫色的雷电劈开裂谷,将整个东蒙故道照的苍白一片。沉闷浑宏的雷声隆隆滚过,金发男人走下马车,出现在瓢泼大雨中,一双幽暗的蓝色眸子冷的可怕。
长刀顿挫于地,削铁如泥。
人群中人有惊呼:“金发蓝瞳!这是……这是易北贵族!”
苏越连忙跑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易洛迦……你……”
“放心。”易洛迦挥手打断了他,“你以为大陆军总领是浪得虚名?这点程度就想伤到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你的伤……”
易洛迦抓住苏越的胳膊,用力握了握,示意他不要再把话说下去,只低声在他耳边道:“我答应过你不会死,就一定会尽力活下去,我自有分寸。”
他的手很冷,甚至微微有些发抖。但是力气仍然是那么大,那样不容置否的霸道。
胸口的伤因为刚才抽刀断箭的动作而完全张裂开来,咸腥的血从纱布下缓缓漫延而出。
易洛迦回过头,用那双清冽冷厉的眸子望着领头的将军,反手刷的拔出顿在地上的长刀,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易洛迦虎狼般危险的气质压迫着每一个人,青将军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往后退了几步,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易北大陆军总领,贵胄平西爵易洛迦,有要事相告公子苏邪。”易洛迦冷冷道,“自奉武器,望将军通报。”
说完把长刀往前一掷,不偏不倚正好斜插在青将军坐骑的前蹄下,惊得白马扬起蹄子长嘶而鸣。
易洛迦望着青将军骤然苍白下去的脸色,面无表情地说:“烦劳将军了。”
商国中军大帐内放置着八个火盆,里面的木炭正熊熊燃着,火势烧得正旺。
立在沙盘前的少年有一张细腻洁白犹如玉石的玲珑脸,交领青衫衬得面目愈发英俊挺秀,藕色的嘴唇带着丝若有若无的邪魅笑意,长卷的睫毛将目光遮打得朦胧如烟雨。
由于山间夜里甚是寒冷,他披着件宽袖白衣,一只骨节分明,狭长细腻的手从袖中探出指甲光润的指尖,轻轻抚上沙盘中东蒙故道关卡的易北小旗,微一用力,将其折断。
“殿下,有一位易北贵族,自称是大陆军总领易洛迦,在外求见。”
“……哦?”苏邪回头,在摇曳的火光下甜甜地笑了笑,颊边隐约浮现两个梨窝,“易北平西爵?怎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属下不知。他是乘马车前来的,照那金发蓝瞳而言,即便不是平西爵,也应该是易北的纯血统贵族了。”
苏邪侧过脸,手指滑过沙盘上一座一座模拟的小城,拇指上套着的紫水晶扳指泛出晶莹剔透的光芒,他想了一会儿,问:“那个家伙,是一个人来的吗?”
“回殿下,还带了一名商国人,依属下看来,应是林瑞哲无疑。”
“林瑞哲?”苏邪目光一暗,指上的动作也顿住了,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笑道,“真是的,那一年杀了他全家,却独独让他躲过了,这回倒好,和平西爵一道送上了门来,当真有趣。”
他一面笑着,一面转身坐回了椅子上,扬起削尖的下巴,手搭着扶手,高高在上地说:“大雨之夜,却让贵客在外面等候,是何道理?还不速速请二位客人进来?”
苏越和易洛迦一起走到中军大帐前,还未撩起帐帘,便听到里面叮叮咚咚玉箸敲击酒杯的空灵乐响,不由地讪笑,低声对易洛迦道:“果然是我三弟没错,这般攀附风雅,连领兵打仗都还要整这些无用噱头。”
进了帐内,一股熟悉的故乡风情席面而来,地面铺着的暗红色织毯,木柱上挂着的贝壳碎饰,烧火的炭炉是陶土制的,上面有着黑色蛇形漆纹,就连苏邪敲击的酒器也是商国产的上等青瓷小杯。
在易北住了一段时间,骤然再看到这些故国的什玩物件,苏越心里怪怪的,却又不知是什么滋味。
苏邪和分别时的容貌无甚区别,只是个头稍微高了些许,也瘦了些许。他坐在宽敞的椅上,架着腿,神情显得慵懒而随性,高挺的鼻梁衬得他愈发傲慢。
他懒洋洋地敲击着酒杯,也不拿正眼去瞧苏越,只道:“我只听下属来报,说是平西爵大人大驾光临,却没听说,平西爵大人还带了名随从。旁边那位,要么跪下报来名号,要么就滚下去,别叨扰本殿下与平西爵大人相谈。”
苏越觉得好笑,看着苏邪丁丁当当地敲那些瓷杯,半天才道了一句:“玩物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