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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进大厅。
变生肘腋,君无双只恐烟雾含毒,急忙闭气,一边伸掌掩住红尘口鼻,防他吸进。疾退至角落处,待得挥袖荡清烟雾,那群黑衣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段氏夫妇及地上那帮伤者也不见去向。
“属下无能。”夜罗刹好生惭愧,竟被敌人在眼皮底下将人劫走。君无双也未怪罪,只微一蹙眉,这射月国的死士行动迅速,计划周详,又有心图谋翔龙天朝,对他的复国大计倒是一大劲敌,回去可要早定对策才是。
“夜罗刹,后院还有一名胡儿,带他一起走。”
抱着沉睡依旧的红尘,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径自而行,一点也没将那满堂宾客的死活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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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昏沉沉的,宿酒似的痛。红尘呻吟一声,摸索着抵住额角,好晕。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花香……
温暖的指尖突然抚上他两边太阳穴,轻轻按揉着,柔和又不失力道。头痛立时消退不少,他惬意地睁眼,对上一双光彩流转的幽邃眸子。
“醒了!”君无双收回手指,从床沿站了起来。
?!红尘呆呆盯着面前优雅出尘的笑容,一时竟有些熏然。
“段兄昏睡了一天两夜,就不认识无双了么?”
君无双淡淡微笑,带些揶揄,红尘一阵赧然,急急道:“哪里哪里……”忽地惊叫:“什么?我已经睡了那么久?”一扫周围,却是在一家客栈中。他极是诧异:“君兄,是你带我来此的吗?我双亲可还在段府?”
“轻点声!”
君无双按住他的嘴,侧耳倾听房外,片刻缩手:“无双不才,竟让射月国的死士劫走了令尊令堂。那方大学士昨日听说段兄府上出了怪事,方小姐又失了行踪,他心悬爱女,已向朝廷上奏,说是段府勾结敌国,图谋不轨。”
红尘漆黑星亮的双眼瞪得溜圆:“这,这算什么意思?那方大学士老糊涂了?我是他女婿来的啊!害他女儿有什么好处?再说,他怎么不问问当日的宾客就信口开河?这老,老人家——”险些脱口说成老家伙,一想不妥,赶紧改口。
“就是因为那些宾客一口咬定,是段府让他们饮的百花蜜酿。”君无双一叹:“那酒里也掺了射月国特有的曼佗罗花粉,段府今次是有理说不清。皇帝向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已下旨抄封段府,悬赏捉拿段兄一家三口。”
“这昏君!没脑子的笨猪!……”
红尘气歪了脸,枉他父子常年兢兢业业镇守边城,这臭皇帝居然翻脸无情。他脾气梗直,又心无城府,想到什么便骂了出来,骂到词穷才打住,喘了口气,见君无双始终笑而不言,才警觉怎地如此失态,在人前大放阙词,公然辱骂皇帝,不由面色惴惴。
这个初初相识的君无双,虽然谦冲温良,似人中龙凤,但毕竟不知底细,焉知他会不会去向朝廷告密?红尘敲了敲自己脑袋,娘亲总告诫他勿轻易相信他人,见人只说三分话,他却老是管不住自己。尤其是在这清如水晶的男子面前,似乎一切都无所遁形……
魔眸微转,君无双已将红尘顾虑尽收眼底,悠悠笑道:“段兄无须多虑,无双绝非搬弄是非之人。”
他说得直截了当,红尘极不好意思,只得陪着他笑。倏地手臂一紧,被君无双拉了起身。
“君兄?!”
“官兵正逐户搜查,黎州城已不宜久留,你我得尽早离开,再商量如何解救令尊令堂。”取过手边备下的一套红色衣袍递给红尘:“段兄的喜服,也该换一换了。”
“啊?对啊!”红尘忙着换衣,那套红衫穿到身上,竟无比合身,衣料针脚都鲜亮崭新,显是这一两天里让衣工照他的身材专门裁制的。他不禁暗赞君无双心思周密,穿戴妥当,又匆匆梳洗。
君无双看他擦净了脸,自袖里拿出一片薄薄的东西递上:“戴上它,可省却许多麻烦。”
是面具!红尘好奇地端详着这只是听闻却未曾亲见的江湖玩意,对镜覆上,边笑道:“这东西倒也有趣,不知君兄是从哪里买来的?”
“是无双自己闲来无事,做着玩的。”
“哇,你的手真巧!”
红尘大声称赞,抚平面具边缘与肌肤的接缝,镜中出现一张神情木讷的陌生面孔,五官平凡得找不出丝毫特征,惟有一双眼睛光彩四射。他左看右看,终于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