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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最耐不住的自然是樊成。
“只不过是要耍个下马威罢了,这都想不明白!”语气不屑的纪某人。
蒋雍铭不理他们俩,“杨棨,命探子加紧回报。”
“是,将军。”
怕是没那么简单。
第二十七章
夜,皓月在云中忽隐忽现。矫捷的身影从远处疾驰而来,轻易躲过探子与哨兵的监测,闪进军营。
江滩抬头,就看见不知何时站在帐中的人,脸上神情几经变幻,终是站起来移出案外,恭敬下跪行礼:“见过五爷。”
来人漫不经心地把玩随手捻起的一根药草,过了半响,才突然回神般懒懒道:“起来吧,看样子你过得不错。”
江滩起了身,却还是弓着腰,迟疑一下,才开口:“多谢五爷当年救命之恩。”
来人将药草放进口中嚼了嚼,又嫌苦似的吐了出来,“唔,不过举手之劳。”
简简单单举手之劳四个字,若江滩不是当事人,看他这般悠闲口气,怕是真要以为只是一件小事了。当年受了他的恩,就已知道这位从不做亏本生意的五爷早晚会来讨回去。
那人走入灯下,赫然是一张过分艳丽的脸,“你倒是悠哉,只是有人已经要癫狂了。”话虽如此,却是以不紧不慢的语气,嘴角还微微上吊。
江滩身体猛地绷紧,细看下竟是在颤抖,身侧的手捏起又放下,强自稳了心神,“五爷说笑了。”
来人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径自在帐子里转了两圈,又走入内室。
江滩深吸几口气,勉强抑住涌上的悸动,跟在那人身后,“五爷这次来是?”
被称为五爷的人伸手在椅子上弹了弹,才撩起衣摆端正坐下,“朝里无事,出来玩玩。”
呵,出来玩玩?看着数十万士兵相互残杀,两国百姓流离失所,荒民饥民惨死道边,这就是所谓的玩玩?对于草菅人命,这两兄弟从来是不分伯仲。
不错,这位坐得气势不凡,有着一副摄人心魄面容的男人就是匄柯慧王,姜启烨。
往日不堪之事一一浮起至眼前,当时那锥心之痛仿若又从来了一遍,江滩一时难掩心中愤恨,语气中也就少了些敬畏,“此地乃是大承军区,王爷孤身一人贸然闯入敌营怕是有诸多危险,还请您早些回去。”
“哦?我倒想看看这危险从何而来,莫不是你要把本王供出去?”姜启烨眯起一双桃花眼,明明还是方才的姿势,却让对面的人陡然感到万分的压迫。
“???奴才不敢。”咬紧了唇,江滩才没让自己后退。
“你又何必口称奴才,就是再不想与我姜家扯上关系,也用不着如此作践自己。我便与你直说了吧,让我在你帐中待几日,等我一走,你与匄柯再无瓜葛,如何?”姜启烨敛了自身气息,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扣着,笃定了他会接受一般。
事实也就是如此,江滩知道当年一命之恩势必要还,而他,的确早已不想与那家人有任何关系,只要把这份债还了,他就真的自由了。因此,即便知道这事不会简单,他还是点下了头,“那就要委屈五爷了。”
“无妨。”那人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小心摊开,歪着头左右看了两眼,又摇摇头,念叨着,“真是平凡,怎么看都一无是处。”却还是翘起小指万般珍稀样地收进胸前。
江滩看着他的动作却是一阵恶寒,莫看姜启烨现在一副无害模样,发作起来,可是六亲不认,当年他几位皇兄就有人被他笑着投进饿狼群中,尸骨无存。不知那纸上是什么东西,只是让他有了兴趣,不管是什么,都只能自求多福了。
将战甲上最后一个铁扣勾上,宋九看着眼前沐浴在晨光中真正宛若天神的男人,心中第一次对他有了不舍,“将军???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伤口若是裂开了就不要逞强,别再受伤了,好吗?”
那样轻轻柔柔的声音从心上人口中发出,而那人还乖顺地偎在身边,这就好像有人拿了羽毛在骚动他的心,还有什么是不能应允的?
“九儿,我答应你,这天下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伤了我蒋雍铭性命。”他的嗓音有些暗哑,自从宋九去了医帐帮忙,晚上回来时总现了些疲态,因而即便他再怎么想做些事,也多会忍下来,如今堆积的那些精力正好可以发泄在敌人身上。
雄赳赳的大军整齐有序地从大敞的营地栅门踏出,领头的人更是丰神俊朗、镇静自若,那就是大承的守护神,宋九心里默念着,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