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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刻已得空对沈灏道:“沈三和老爷子知道盟主今日归来,差人请你过去一趟。”
沈灏顿了顿,道:“爷爷喊我过去是什麽事?”
“听说是您堂哥将盟主今期租税银两没有交齐的事情在老爷子70大寿上捅了出来。又正好没找见您。这个……怕是凶多吉少。”唐刻苦恼的叹气。“去年您不曾在老爷子寿宴上出现,也没招惹了什麽。今年倒好,听说沈老爷子勃然大怒。”
沈灏有些苦笑了:“怕是骂我不孝子孙,要我去祠堂面壁思过吧?”
“正是这个意思。”
“萧方,你把马匹送去马场,回来把路上捎的东西分一分。”沈灏将鞭子扔给萧方道。
“主子,那您呢?”萧方问。
“我?我去祠堂。”沈灏道。
沈家家法,十分苛刻。
上下数来,共有一百二十八大条,三百四十五小条。
祠堂面壁乃是最常规的家法之一,时间可长可短,但是都有一条,入了祠堂便不准送食送水,饿上七日,在不开窗子没有灯火的祠堂里对著祖先灵位跪著,直到自我反省後,方才可以放出。
只是近年来,因为宠溺後代,少有人被罚,若是真被罚了,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蒙混过关。
沈灏知道自己在这家里身份不高,也就不再去辩解什麽,换了身衣服便去祠堂领罚。入了祠堂大门在身後一关,他便撩开袍子在祠堂里跪坐小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会儿,後面大门突然被人悄悄打开,接著又合上,屋子里短暂黑了一会儿,亮起了一盏油灯。
萧方端著一碗面,旁边摆著一盏灯,已经走了过来。
“主子,吃点儿东西可好?”他半蹲在沈灏身边,笑问道。
沈灏只瞥了他一眼,缓缓扭开头,却说不清心里是什麽滋味,问道:“你来干什麽?”
“听说您要罚面壁七日,小的担心您身体支撑不住,特地送些吃的过来。”萧方道,又讨好的往前递了递:“主子还是快吃了吧?”
沈灏亦非不懂变通之人,他晓得要熬过七日,常人都受不了,遂端了碗快吃了那碗面条。萧方这边正在收拾,身後大门又开了。
沈灏回头去看,沈三和正被他那尖嘴猴腮的沈家堂哥沈竹棣搀著站在门口。
“祖父……”他站起来行李。
沈三和本就生气,看他竟然吃干了一碗饭,还有仆人伺候,更是怒火中烧,厉声质问道:“沈灏,你可当沈家还是有家法的?!”
17 一线天机
沈灏於沈三和面前,一向是规规矩矩的好孙儿,就算是被沈家屡次瞧不起,亦不曾有任何不乖顺的动作。这次被沈三和抓住,饶是沈三和十分辱骂,也只是跪地聆听,不曾回嘴。
“你说他怎麽办吧?”沈三和最後指著萧方怒道,“你养的好奴才!”
沈灏便只瞅了萧方一眼,漠然回答:“杖毙。”
屋檐上偷听的何独舞吓了一跳,心里暗骂这个沈灏狼心狗肺,竟然要杖毙忠心耿耿的毒尊?!当然,毒尊是否真的忠心耿耿是绝不在何独舞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萧方倒是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的看了看两个主子,接著哭天喊地的扑倒在沈三和面前:“老爷子,饶了奴才吧,奴才冤枉啊!”
哭天喊地的很有一副奴才做派。
沈三和被他哭的十分不耐,踹了萧方一脚冲左右道:“拖下去,二十棍!”便立即有人来拖了萧方出去,一会儿就响起了萧方仿佛杀猪般的哀号。
沈灏听了忍不住皱眉。
“灏儿,你明知家规还一犯再犯,该怎麽罚?”沈三和问道。
沈灏叩首道:“祖父,孙儿犯家规,自然要重罚。请祖父准孙儿祠堂面壁後於一线天内禁足,以示惩罚。”
“一线天?”
“是,一线天。”沈灏点头。
沈三和考虑了一下,颔首道:“也罢,既然你有这份悔过之心,便去一线天十五日吧。”
“多谢祖父成全。”
祠堂大门再次缓缓合上,外面萧方的哀号也不知何时没了声息。萧方说话从不老实,偷了蓄家财产,还窃取了一件叫做“胭脂头陀”的“阴间之物”。这次杖刑便是他借祖父之手送给萧方的惩戒。
沈灏重新端正跪地在黑暗中合起双眼养精蓄锐。
萧方所窃之胭脂头陀据探子报来,上带有蓝色幽冥鬼火。只是他却知道,这般无温的火焰他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