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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子元泄气道:“你倒是坦然,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真心喜欢你?”
玉萦站起身,走到琴前坐下,慢条斯理地道:“我对你的一点好也只这坦然,你对我那一点儿喜欢怕是还及不上对那傅公子的在意,你想知道你真心喜欢谁,就想想你若是真和我离开上京除了亲人还会舍不得谁。”
阮子元试着想了想,过了一会儿,不知脑子里闪过了谁的面庞,脸色一下子铁青,满眼的难以置信,随即猛地摇摇头,自言自语般地道:“没有,根本没有。”
玉萦淡淡瞥他一眼,自顾自地弹了首小曲,邻近房间断断续续传来紫荷姑娘出谷黄鹂的动人歌声与琴声相合:“红袖满楼、儿郎跨马,最惜春光锦绣……玉露金风、知己平生,莫负少年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我特么怎那么还没写完……不过下章终于能写到钟山对局,那就离完结不远了。
☆、第七章
四月廿日,钟山脚至石峤寺一路搭了长长的茶棚,坐满了观棋客。今日石峤寺除了阮子元和傅尚恂与两位观录棋局的先生,旁人都不得入内。便是孟南生和唐彻,也只能在山门之外等着两位先生一次一次地出来在茶棚前的大棋盘上慢慢摆出棋局。
不论是傅尚恂还是阮子元,都是或曾是国手闻人先生的弟子,这一局博弈实在叫人期待万分。
辰时二刻,小沙弥引着阮子元走过竹林夹着的石子路。
阮子元刚嗅到一阵香气,眼前就见一个傍山的小院子,满山都是白花盛放的泡桐树。一股细细的水自山下蜿蜒流下淌进一汪小池子,水色清澈可爱,池底石缝间似也连着活水,小池子里的水满而不漫,数尾游鱼在水草间穿梭,几尾浮上水面上顶着泡桐落花。
阮子元也来过几次石峤寺,却不知还有这么个好所在,心里明白这里多半是傅家或是傅尚恂一人在石峤寺的客院。
阮子元跟着那小沙弥走进院内,上了青石阶至门前,小沙弥对阮子元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无言地退下。
阮子元提步进屋,直至内室,便见靠窗处摆着方桌棋盘,傅尚恂坐在一侧,玉冠束发着一身庄重黑袍,衣襟袖口以银丝绣着精致云纹,更衬地此人乌发星目,两痕剑眉气势逼人。
傅尚恂似是听到了脚步声,忽然抬眼向阮子元看来,阮子元立刻下意识扭脸与正在旁边一张大案整理谱纸的两位先生有礼问好。
两位先生客气回了礼,阮子元嘴角在勾出个不甚在意的笑对傅尚恂道:“傅兄。”
傅尚恂连敷衍一笑都没有,冷淡颔首道:“阮公子,请。”
阮子元入座,气氛极为严肃沉默,阮子元垂眸一刻整理了一番思绪,也错过了傅尚恂那一阵的无声凝视。
两人棋力相当,猜先结果是傅尚恂执黑先行。
傅尚恂在右角落下一子,忽然道:“我不会输。”
阮子元一愣,随即嗤笑一声,道:“言之甚早。”
两人大垂莲打角开局,开场都极稳,彼此试探。少年时虽对对方棋风棋力了若指掌,但几年未对局,都谨慎为上。
傅尚恂看似严肃古板,其实棋风倒是很有些不紧不慢的悠然味道,任你攻势如刀,我自布局守地,步步蚕食。他计算力超群,小处作劫大处官子往往都能得利。闻人先生赞他心性沉稳,唯惜谨慎过分,不能壮士断腕、放手一搏。
而阮子元看似性情惫懒,棋风却是锐利凶狠、大开大阖,中盘搏杀极佳,最喜屠大龙杀地人丢盔弃甲。许多人对上他,开局若是不能占利,那接下来便会一路丢势失地。闻人喜他开阖之势,却也曾道他易怒易躁,棋心不稳。
一时之间室内一片寂静,只闻清脆落子之声。
山门之前,一个小沙弥捧着谱纸快步跑出,拥在大棋盘前的众人立刻散开。唐彻伸手接过谱纸,拈起一枚棋子落在东四南七上,沉吟一刻,讲道:“第七十二手,黑棋东四南六,坐实了角地,而白棋棋形稳固,取了中部之势,这一番开局交手算各有所得。”言罢,手中谱纸递出,自有人接过快马送入城内棋馆。
众人立刻喋喋地议论了起来,闻东楼望着棋盘,皱起了眉头,低低地“咦”了声。孟南生闻声看向他,问:“怎么?”
闻东楼看着棋盘上黑白纵横,有些迟疑地道:“阮小五这开局倒是很稳。”
孟南生点点头,道:“的确,我从前和他下棋,他是每一步都必要走到绝处的,今日如此谨慎真是难得,不过对上阿恂谁都会谨慎几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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