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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著,却见侯轫来到席间笑道,「二位在说些什麽呢?」
陆辉笑道,「我与郑先生恰好说到,隔岸奏乐,虽然清雅,但人声一多也就听不清了,不如……」陆辉与侯轫看了一眼,嘿然而笑。
侯轫依言将歌妓安插在各席之间,陆辉也领著一名豔色的歌妓,回到自己席上。郑以诚满腹心事,正想著如何脱身,却见一名手持羯鼓的歌妓,似乎有些面善,由不得仔细打量起来。侯轫还道是郑以诚识对那歌妓有意思,特地将她安置在郑以诚席上。
待歌妓坐到席上,郑以诚见那歌妓举止容貌,和心中那人相去甚远,也就不再多想。他默不作声,持著案上的白瓷刻花酒壶,就要饮酒。那歌妓即刻接过酒壶,帮他斟酒说道,「这种事情何劳公子动手,就让书兰代劳吧!」
郑以诚接过酒杯,只觉得心里乱成一团,自己怎会傻傻地信了杨邦杰的花言巧语?说什麽不愿再娶,只愿两人守著、举案齐眉,热热切切的,说得跟真的一样。还没与他交心的时候,哄人哄得多勤快,而今对他掏心掏肺了,他竟瞒著自己,同意与魏重节度使联姻,自己莫非要重蹈令狐图的覆辙?
郑以诚招来林祖问道,「前阵子,可有魏重来的使者?」
林祖侍立在旁,听得清楚,只得说道,「先生不如等回去,问过杨将军再说,光听这些风言风语,没得乱了心神。」
郑以诚兀自逼问,不肯罢休,「果然有魏重使者前来,还不肯让我知道,是也不是?」
林祖仍不松口,好生劝道,「郑先生别多想,若真有此事,怎会不令先生知晓?」
郑以诚听林祖不肯正面回答,便知果真有魏重使者来访,那被杨邦杰欺瞒的感觉,越发强烈。他心中酸楚,闷闷地喝了几盏,酒意一涌而上,满腹酸楚竟无可宣泄。一时抑郁难解,他便从那歌妓手中接过羯鼓,慨然高歌唱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歌声豪迈潇洒,众人本在笑闹,听郑以诚吟唱,全都屏气凝神倾听。值此乱世,怀才不遇者居多,在座的几个听闻,思及个人际遇,不禁掩面叹息。一曲终了,众人静默了半晌,这才轰然称妙。
侯轫令人捧了三只酒杯过来笑道,「子信兄何故唱此悲音?上祀佳节,竟惹得众人伤怀,这是要罚酒的。」
郑以诚也不推托,强笑说道,「小弟一时忘情,竟惹得列位难过,确实是小弟之过。我虽量浅,如今只得舍命陪君子。」竟连乾了三杯。
侯轫怂恿袁曦当令官,行个击鼓传花令,自己却在郑以诚身边坐下,低声说道,「在下备得客房数间,子信兄若身体不适,不妨歇息片时。若无急事,在寒舍小住几天也是无妨。」
向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更何况郑以诚如今就是「举杯销愁愁更愁」,他早就喝得头晕眼花。听侯轫说得亲切,便拱手说道,「如此便叨扰了。」说著便要起身,不想脚下一个踉跄,竟站得不稳。
侯轫连忙命侍女搀往厢房,又对书兰说道,「姑娘是否愿意侍候郑公子更衣?」那书兰轻轻点了点头,尾随郑以诚进了厢房。
郑以诚还有几分清醒,见书兰帮自己除下靴子,正要解外袍连忙说道,「不劳姑娘,就让以诚自己来吧!」就见那书兰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郑以诚本来还醉著,见书兰这样子心念忽动,轻声问道,「你……你可是瑶妹?」
那书兰咬著牙,别过头去低声说道,「诚哥,我刚才就一直在想是不是你,可是多年不见,竟认不太出来,也不敢冒昧。不想竟真是你!如今你发达了,而我却……」一语未毕,早已哭得一枝梨花春带雨。
郑以诚见眼前人果然是表妹萧清瑶,脑袋浑沌之感顿消,他柔声说道,「为兄目前的景况,不是你想得那样风光。」
萧清瑶还道是郑以诚是推托之词,皱眉咬牙说道,「如今酒楼茶肆里都在议论,郑才子大破南犛,以李白妙笔生花、刘备三顾茅庐、孙武练兵杀姬各种典故为本,将你说成诸葛再世,你却说你不得志?莫非是轻贱了我,不肯相助?」
郑以诚见她动了看肝火,只得耐著性子说道,「瑶妹,你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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