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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正常。
离方晗稍微远一些,她面上是客客气气的动人笑容,“听闻你从皋城一路跟着吴樾来到方洲,就是为了吴樾能够对你上心些吧。可你知道为何吴樾一直对你不远不近么?”
方晗听见树叶莎莎声和叮咚叮咚水流声,还有他剧烈的心跳声。
“被一个男子喜欢着,吴樾很困扰啊,拒绝又拒绝不了,接受又接受不能。你叫他怎么办呢?”
一瞬间这些声音都消失了,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他一个人存在,反反复复想着卫宁的那句话。
你叫他怎么办呢?
是啊,叫吴樾怎么办?吴樾本来就无断袖分桃之好,是自己一直强扭着他,想让他接受,他不接受真的不能怪他,真的不能。
卫宁离开后,方晗才将手捂在眼睛上,在溪水流动中小声哭泣。
这的确没有错,错的就是他喜欢上吴樾,并一直死皮赖脸跟着,让他感到那么困扰真是没有想到过。
可是、可是……要他怎么办呢,他这么喜欢吴樾,要他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四个月后,槐花垂坠。
吴樾穿着一身轻便的常服,襟袖上的刻叶紫堇在风中盈动。对面被花枝遮住的水蓝色长裙露出腰上一支荆鞭。
靠近些就能听见吴樾磁性的嗓音。
“这场仗结束后,陈国势必分崩离析。你……打算如何?”
姑娘悦耳的声音像是吟唱着一首歌,听起来是悲伤的情绪,“吴樾,你叫我如何呢?你晓得我恨不起你,我是陈国人,纵使你不杀我,我怎能回到陈国去呢。”
花朵坠落,开放在吴樾的衣肩,在姑娘漆黑的长发染出光彩。许久,花树里传来一句话。
“卫宁,同我回燕国吧。”
她抬头,看见吴樾认真的看着自己,在花柳拂过衣裳时,她轻轻点头。
“好。”
方晗听见这些的时候,躲在一株虬劲的槐树后。吴樾要带走卫宁。这说明了什么?什么也不用说明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他要带走她,就不会轻易放下。
事情都这样了,喜欢不喜欢吴樾,已经一点意思都没有。对吴樾来说,他的一年半陪伴,远不及萍水相逢四个月的卫宁,都已经做出这么明显的选择了,还纠缠着做什么呢?
眼睛干涩涩的,方晗想,大约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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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晗走进韩镜的营帐,韩镜在一卷书卷中抬头看他,“你怎么来了?是来讨论策划的?”
方晗在他身边慢慢坐下,自己东摸西摸了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仓鼠,将仓鼠放在桌上,小东西哒哒哒的溜到韩镜搁在桌上的衣袖里睡觉。
方晗将它刨出来,交到韩镜的手中,然后冲他笑了笑,就要起身离开。
韩镜觉得奇怪,“方晗,你什么时候养的?送给我?”
方晗点点头,“在洛城的时候买的。它很健康的,送给你。”
方晗走后,韩镜同手中毛绒绒的仓鼠大眼瞪小眼。
皓月当空,落花流水。方晗穿着青衣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轮廓被月色模糊。吴樾赶到的时候,方晗听到脚步声微微侧脸,睫毛上似有一片白霜凝成。
他从石头上跳下来,却不像从前一样欢快奔过去,只是由袖口里掏出一枚铜板递给吴樾。
吴樾不明所以,鬼使神差伸出手去,铜板就落到他的手掌。
方晗望着那轮月亮道,“一直想给你的,但是我记性不好啊。突然今天想起来,就给你了。”
吴樾淡淡开口,“其实你不需要记得,这无所谓。”
方晗“咳咳”了两下,调整自己的情绪,“我要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吴樾觉得今晚的方晗很古怪,可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辗转反侧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方晗依旧站在营地送他出战,他才稍微放下那颗悬着的心。
陈国国都忻城,持续交战五天五夜后,陈国最后的防御被瓦解得支离破碎。
陈国战败那天,陈皇帝穿戴整齐站在高高的城楼上,过眼处是满地尸骨残骸,里面大大多多有他熟悉的面孔或不熟悉的。但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天空聚集过来一大片厚重压抑的乌云笼罩住整个忻城,将它裹得密密实实。几道雷电过后,豆大的雨噼里啪啦敲打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清清脆脆。城楼上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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