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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祁五拔刀格开,林凤致脸色一沉,道:“退下!袁将军难道想陷我于不义?”那祁五早知首领业已造反,如何在乎这个“不义”,腰刀舞成一团银光,强劫着他要退出阁楼。这次赴会一共派出五百士兵护送,都是军中一等一的高手,险山堡虽是要地,却因处于战线后方,守军只有三千精兵,只要会合上己方人员,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赵大昕如何能让他们就此退走,眼看祁五刀法高明,年三七被逼得只是后退,根本锁拿不得林凤致,那个叫做林二的护卫却只是笑吟吟按刀旁观,也不知是否成竹在胸,只需掠阵——他当然不知道殷螭根本不会武艺,只是来凑热闹的——望江阁是机密要地,若不传呼下面守兵谁也不敢擅入,赵大昕倒也并不叫人,只是带着另一名侍卫张虎臣急退几步,厉声喝道:“祁护卫!若再顽抗,仔细箭矢无情,玉石俱焚!”
喝叫声中,只听铮铮铮连声长响,铁锁链断作数十截四散飞溅,却是祁五的快刀将年三七的铁链寸寸削断,这刀法快得只如一瞬,而兵刃之利又教林凤致与赵大昕两个文官惊得几乎不能喘气。林凤致忽然失声道:“赵年兄当心!”示警之际祁五已经挥刀扑向赵大昕,明显是想要劫持他的架势。赵大昕见了他的快刀,也不知道另一个侍卫张虎臣能否抵敌,急步后退,便欲按向墙壁,可是脚步才一滑,后颈已是一凉,一柄利刃架了上来,一个声音嘿嘿喝道:“赵经略,机关就不必用了!”
这却不是祁五,而是张虎臣的声音。
原来袁百胜一方有恃无恐敢放林凤致来调解会面,乃是早就安排下了隐秘内奸!
赵大昕一时震惊无比,然而他到底是带了几年兵的军中经略,当此时强作镇定的功夫还是有的,脸上居然毫不变色,斥道:“张虎臣!你世受国恩,胆敢劫持大臣?”张虎臣并不说话,只是刀锋前送,逼得他离开墙壁机关所在。殷螭这时已经拉住了林凤致,笑嘻嘻上前,说道:“劫持大臣,好大罪名——可是赵大人,假传圣旨也是死罪哪,你便不爱惜你项上人头?”
赵大昕只道他定是袁百胜的心腹,这罪名岂堪承认,所以只是昂然瞪视,斥了一声:“休得胡言!”殷螭扣着林凤致手腕,脸上半是讥笑,半是捉弄,道:“要么就是你那皇上耍你,给道密旨却是口谕,日后随时可以反悔抵赖的。那口谕叫你留他体面,不要声张是不是?赵经略,你委实蠢!他们师生各自弄鬼,你做冤大头——这位林太傅连你身边有个内奸,都是看在眼里不肯说破,你当他跟你们一条心?”
赵大昕终于微微变色,林凤致却只是默然无言——因为那侍卫张虎臣,他确实一眼便已看破,因为这人眼熟之极,正是曾经陪着殷螭到自己老家去做过客的那个心腹侍从。
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林凤致便知道今日的脱身计划定要失败,然而却不曾抢先说破——因为这个由小皇帝主使、赵大昕安排的陷阱,自己毕竟也不知其中详情,不知道前面埋伏着什么样的凶险,不知道会不会危及到殷螭的性命。
所以林凤致宁可失败,也要替殷螭留下可以保他安全的暗桩人物,那么其实是对小皇帝的不信任,对赵大昕的不负责——自己不得不惭愧自咎,无法面对同僚的责问眼光。
可怜赵大昕接了小皇帝的密旨,嘱咐他将林凤致秘密逮捕送上京城,却又严令不得泄露风声,既不能伤害,也不能对外宣称林凤致有罪;又声称林太傅乃是被劫持逼迫,叮嘱若有人拦阻林凤致被捕,必是贼党,可以格杀勿论,倘若杀掉贼党,那么便可就地释放林凤致,让他继续担任官职。这般自相矛盾的旨意,已经让人十分摸不着头脑,何况赵大昕也不知道绑架太傅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更加不知道林凤致对于这个劫持犯,具有几乎可以说得上盲目的回护心理。所以赵大昕先被皇帝含糊其词,后被林凤致有所隐瞒,导致救人不成反受陷,岂非倒霉之极!
偏偏殷螭最爱做的事就是落井下石,眼见这样一个倒霉鬼,怎么能不好好取笑一番?他的嘲弄话跟林凤致的刻薄比起来又是一种风格,拐弯抹角是绝对不干的,卖弄聪明是必然的:“赵大人,你也当了几年的经略使,这个陷阱安排得恁地拙劣,你还照办?怪道我朝大军打不赢倭人!倘若当真玩个鸿门宴,一声令下刀斧手齐出,咱们大家火拼一场,还说不准谁胜谁负;想跟我斗鬼点子?笑话!”
他挖苦林凤致又是另一番口吻:“你也真是的,人家当我没见过世面,你也小瞧了我?这么差劲的一个陷阱也奉陪着踩进来玩?你敢说你不知道——你跟这姓赵的在外头眉来眼去,传消息定主意,别当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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