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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时候,越是这样安静的春水,越是叫人有想将它吹皱的欲望。
还好,仲仪心想,还好他看不见,没有看见这样的一幕。
仲仪走过去,重新牵起他的手,但是这回他已经知道了仲仪的身份,所以在被碰到的一刹那迅速地躲开了。手里空空落落的,但是没有关系,仲仪淡然一笑,再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揽上了他的腰,把他在自己的怀里桎梏住。
常明兮像是发了怒,不停地挣扎着,无奈他越挣扎仲仪将他抓得越牢,似乎是打定主意与他死缠到底。
他甚至连这里在场的人的目光也都通通不在乎了。
而常明兮也是会武的人,一旦真用了力一般人也难以抗衡,仲仪咬紧了牙,几乎使上了身上仅余的力气。就在这个过程中,有一瞬间他感觉到腰腹间一阵撕裂皮肉的剧痛,疼痛叫他闷哼了一声,但只有那么轻微的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常明兮忽然侧了侧头,似乎是想要捕捉到什么。
仲仪笑着,微微俯下点身子,凑到常明兮的耳朵边,因为用力而带着些如同兴奋的喘息,“无论你做什么,都别想从朕这里逃走。”
常明兮浑身一僵,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仲仪的胸膛与他的胸膛相贴,两个人此时因为不同的原因,心跳都是极快,不一会儿,常明兮声音清冷地问他:“皇上何不像方才杀了那名刺客一样杀了我?”
仲仪在他被白布蒙着的双眼一边轻轻吻了一下,动情一般地开口:“朕舍不得,朕要看着你的眼睛好起来。”
“皇上何必呢?”在给仲仪换药的时候,秦珏实在是忍不住了,刚刚才止住血的伤口再一次裂开,还是两个一起裂开,当时就见他忍痛忍得眼底都冒出了血丝,只是可惜常明兮看不见。
“何必什么?”仲仪反问他。
秦珏叹了口气,将草药在他的伤口处均匀地涂抹开,道:“皇上,我们身在异乡,这些中土的草药是很珍贵的,皇上保重龙体,这些草药才差不多够用。”
仲仪轻笑一声,甚至还带着些宠溺的味道:“他一直乱动,叫朕有什么办法?”
秦珏大着胆子抬眼看了仲仪一眼,很快又垂下眼去,分明是个欲言又止的模样。上好了药,用纱布裹上,仲仪坐起来一些,方便秦珏帮他缠绕纱布,他又问道:“他的眼睛怎么样了?”
秦珏缠好了,开始扎结:“能不能救回来,要看造化。”
“朕不相信造化一说。”
扎好了结,活儿也算是差不多了,本来可以这时候就背着药箱离开的,但是看着空下来的双手,秦珏怎么都觉得自己少做了一样活儿,此刻他是再也忍不住了,朝后退了一步跪下来,磕头道:“皇上,小的斗胆说一句掉脑袋的话,是的,没有造化一说,只要皇上愿意放了常副将,那么一切苦痛自然也就没有了。”
说完这一席话,秦珏不敢起身抬头,床上的仲仪久久没有一丝动静,秦珏的手指抠住地面,恐惧像是蚂蚁一般地爬满了全身。半晌,只听见仲仪一声冷笑:“你是说,常明兮苦痛的根源……是在于朕?”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觉得,皇上实在应该看开一些。”
“把你的刀给朕拿来。”仲仪忽然说道。
秦珏心底一凉:“皇上……皇上要刀做什么?”
“拿来。”
圣命不可违,秦珏颤着手,掏出那把刀来,双手呈给仲仪。
仲仪将刀接过来,左右反复看了几遍,那上面的纹饰和磨损,都一一看了个遍,这才问道:“这刀是你的?”
“不敢欺瞒皇上,这刀并不是小的的。”
“那是谁的?”
秦珏抿了抿唇:“皇上,宫里的秦太医是小的的父亲,皇上可还记得您当年在七夕之夜被暗杀的事情了,那时候有个胡神医也医治了中毒的常副将,这把刀,乃是胡神医从常副将身上所得,转而教给父亲,父亲见小的从军行医,才又转托给了小的。”
“你以为这把刀是常明兮的?”
“是……是的。”
仲仪的大拇指摩擦着刀鞘的表面:“朕来告诉你,这把刀既不是你的,也不是常明兮的,这把刀……是楚楼的。”
楚楼?秦珏觉得自己仿佛听过这个名字,但又有些忘记了。
“朕不能放了常明兮,因为朕想要证实一件事情,虽然它说出来、听起来会觉得很荒谬……很荒谬……”仲仪把刀举到自己的面前,拔出一截来,看着明晃晃的刀面上映着自己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