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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此节,曾师爷脸色发白,家乐看时机到了,走近他身边蹲在膝前,低声说:“先生是明白人,该知道如何保全,那人做了如此多的坏事,一定不会放过知情人,先生要早做打算。”
曾师爷眼光凌厉盯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家乐索性摊了牌:“我是朝廷特派钦差叶乘风的手下,为了搜集张伯平贪墨证据混入总督府,如今先生淌入这摊混水,已经拔不出来,唯有绝地反击,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你想怎样?”
家乐直接说出看法:“搜集张伯平作恶证据上报朝廷,扳倒他你就可以生还了,否则,你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不灭了口他是不会放过的。”
曾师爷嘲讽的一笑:“张伯平在河道总督任上贪墨赈灾款和工程款无数,你以为他如何做到这一步却安然无事。从山东巡抚衙门到直隶总督府,再到京里的权贵他都打点到了,他手里也握着那些人接受他的礼物的证据,他如果一倒,不知道牵连多少权贵大官,可是说是损俱损,一荣俱荣,绝不是你想象的只扳倒张伯平一人那么简单,你那主人叶乘风他有这胆量动这么一棵大树吗?”
家乐迟疑了。
曾师爷又说:“若是扳不倒他,打蛇不死遭反咬,那叶乘风不仅前途尽毁,性命也是难保呢?”
家乐想了想,缓缓说;“我相信,他不是那种因为贪生怕死而半途而废的人。”
“也罢。”曾师爷做了决定,“你去告诉他其中的厉害,若他仍然一往直前不惧生死,河道总督的真实赈灾和工程账目,我会想法子弄到的。”
家乐放了一半心,曾师爷为张伯平负责往来文件,他手里肯定有重要证据,现在只看叶乘风敢不敢把这些能够引起朝局动荡的东西呈送御前。
叶乘风这些天跑遍全城,装做游玩的样子,其实暗访了好些地方,亲自向灾民询问了放赈的情况,又到工地上查看,发现所谓的千里长堤一半都是蚬子壳垒的,根本就没有砂石之类的东西,一旦黄河泛滥,这样的堤没有一点用。而工程款压根是一笔糊涂账,上百万两银子的修堤费用不知去向何方。
只是凭这样耳闻目睹的情服扳倒张伯平这棵大树还是份量不够,叶乘风按约定每天傍晚时分到客店后门口等着。
这一日终于看见一个头戴斗笠半摭着面庞的人过来,叶乘风一把将他拉到后园的小亭子,仔细观察他的脸色,激动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50、生死关头
叶乘风把家乐抓到僻静处,仔细将他全身摸遍,看他没什么事才放了心,埋怨道:“我天天在等你,你怎么不出来?”
家乐被他摸得全身发软,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心里暗骂自己不正常,被男人摸两把居然会有反应,可是眼前这个人是喜欢女人的。
“哎,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叶乘风不满意地戳他。
家乐回过神来:“你摸我干嘛?”
“看你有没有受伤。”
“怎么会呢,我那么能干。”
“那个变态有没有对你起色心?”
“嗯,他是起色心了……”家乐话一出口,就感觉到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一紧,还在紧张地颤抖。也不想再逗他赶紧解释:“不过他内院无数美人已经把他淘空了,就是有色心也没那力气,他要我给他熬治疗那方面毛病的补汤呢。”
叶乘风大大松了一口气:“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多后悔,后悔不该同意你进去的。”
“即然做了,就不说什么后悔,希望你也不后悔。”家乐把曾师爷的分析告诉他,又问:“他说,如果这次扳不倒那姓张的,你就会有危险,不但前程不保,性命也难保。”
叶乘风并不在意,到了这一步,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早死晚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轰轰烈烈斗国贼而死,比默默无闻在床上煎熬病死要好得多。
叶乘风重重在家乐手上一捏,只说了三个字:“你放心。”
天色渐暗,两人紧贴在一起低声说话,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和表情,家乐紧紧拉着叶乘风的手,从他温暖有力的手上感到坚定和决心,只短短三个字,表达了没必要说出口的话。
家乐忽然觉得眼眶里湿湿的液体要涌出来,赶紧抹把眼睛说:“你若是真的决定要以命相搏,曾师爷会帮着偷取账册和书信,三天后是张伯平太太的生日,府里要大宴宾客,那时候人多,我会把东西带出府来,你在西角门等我。”
叶乘风却迟疑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