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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是热心之人。”沈素和笑得春暖花开。
段雁池嘴角微微抽动,面具下的眼皮也跟着一跳一跳。
沈素和自马前绕至段雁池身旁,温和道:“雁池,忽纳河位于贺兰岭西南附近,不会延误许多行程。”
段雁池漠然道:“即使延误,你便要放弃?”
沈素和无言地摇了摇头。
“若我嫌麻烦,你会听?”
沈素和垂下眼帘,淡淡道:“不会。”
段雁池轻笑一声,“既然做出决定就省下担心。我应你之事绝无食言,刀山,火海,我也定然奉陪。”
“雁池,感谢你。”沈素和悄悄握了握段雁池的手,虽说他希望段雁池愿与他同行的理由,不仅仅因当初承诺。
半月朝夕相处,恢复如初的宝音渐渐与沈素和形影不离,他性格内向,面对冷面的段雁池时总是副胆怯模样,然而在沈素和身边却感觉十分安心。与弟弟相反,苏德并不与沈段二人亲近,他沉默寡言,只有明亮的眼睛仿佛草原夜行的动物,时刻保持着警惕。
夜晚来临,众人露宿一片河滩。河水冰冷刺骨,沈素和拧干布巾递给宝音,自己撩起一捧凉水扑上面庞。
不远处的火堆上架着只野兔,烤得金黄灿灿,噼啪滴油。段雁池拨开柴火,取出两块饼搁在了一旁。
苏德与段雁池对面而坐,他时不时望向河畔的弟弟,一只手缩在袖中,那是镇上他偷偷买的一把小刀。
“没有力量,拿着它也是徒然。”隔了火光,段雁池的视线送向苏德。
苏德一怔,目光又狠又冷地盯住了段雁池,“你明白什么!”
段雁池面无表情,淡然道:“利用他人的善良与怜悯,却无一刻不在算计猜疑。”
“是他自做主张!”苏德仍不时注意河边动静,压低声音道:“我没求他!”
“弱小并不可耻,承认无能,才有机会追逐真正的强大。”段雁池手臂一扬,只见放置在旁的琵琶翻飞着落入怀中。
同一时间,沈素和返回了段雁池身边。
“大夫……”宝音紧紧搂住沈素和,小脸缩进对方颈窝,似乎有感即将发生之事。
唇角一抹冰冷笑意,段雁池目视远方,背对沈素和道:“这次由不得你,你只能选择其一。”
言下之意,或阻止他伤人;或带苏德兄弟离开。
“你们先走,我断后。”沈素和却当机立断,转身将宝音抱上马背。
“此事无商讨余地。”指尖下流淌出美妙乐音,段雁池语调平淡地叙述道:“你能犹豫的时间并不多。”
沈素和眉头一蹙,随即踩蹬坐在宝音身后,朝苏德伸手,“上来!”
苏德看了眼段雁池,咬牙翻身上马。
双唇微微一动,沈素和猛地一踢马肚,马匹向前奔出数丈,他又忽而勒紧缰绳,掉转马头,静静望向了那道挺拔背影。或许段雁池并不需要他的担心,可他仍是担心。他希望段雁池千万小心,望他手下留情,莫伤及性命……然而他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就如段雁池所言,世间两全其美少有,更多是不得不二选其一。沈素和知道苏德说谎,少年隐瞒身世必然有所苦衷,沈素和选择帮助苏德,那便没有了后悔余地,他必须为此承受所不愿预见的结果。
感受到沈素和投来的视线,段雁池不由轻声开口,“得以脱身,我便前往与你汇合。”
沈素和愿意相信,因这一路风雨,他们用双手迎接过新的生命,也曾让深陷仇恨的人开始懂得珍惜,所以段雁池不再是当初那个决然无情的他。紧抿双唇,沈素和御马离去,骏马腾蹄奔驰,眨眼消失于茫茫暗夜。
流水潺潺,琴音绵绵,脚步声迅速由远及近,终至眼前,数十人顿时将段雁池包围,个个虎视耽耽。其中为首者高大魁梧,一把锃亮的刀半举空中,直指段雁池,“远方来客,为何介入我达兰格木儿部的争斗?”
“我无意介入。”掌心轻按丝弦,乐声停歇。
魁梧男子横眉怒目,挥舞大刀,“既然如此就将人交出!”
身后长发无风轻扬,段雁池冷冷道:“我若不答应呢?”
“自寻死路!”男子上前一步,粗声道:“为不相干的人送命,愚蠢!”
“将死之人却无自知,更加愚蠢。”段雁池低低笑道:“你尚存两步活命的机会,若再踏前,莫怨天蟾无情。”
男子先是怔愣,随即大笑,竟又上前一步,第三步时男子稍稍迟疑,冷哼一声,脚底踩实。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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