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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颌首,道:“二位请随我来。”
进入寒山门,分别安置妥当竹君亭与段雁池,竹云笙随即将沈素和带往密室。室内灯火通明,正中座着半人高的药鼎。
“沈少侠,有劳。”竹云笙年近不惑,却对个年轻小辈伏下了腰身。
沈素和不禁跟着弯腰,道:“份内之事,竹掌门切莫如此。”
“十七年前医仙盛名雀起……”竹云笙抬眸看着沈素和,笑叹一声,道:“岁月如流,而今他已有你这般可承衣钵的爱徒。”
“惭愧。”沈素和微微垂目。
“你千里迢迢而来,我寒山却连顿象样饭菜也未招待,失礼处,竹云笙向你道歉。”
沈素和怔了怔,忙托扶对方沉下的双臂,道:“万万不可!”
抱举的双拳挡在眼前,沈素和瞧不见竹云笙神情,只耳闻低沉的嗓音颤抖道:“拜托……”
心头颤动,沈素和握紧竹云笙臂膀,“晚辈定当竭尽所能。”
送走竹云笙,沈素和得以稍息休憩,他静坐桌前,四壁皆是药柜,收藏甚至堪比昆仑雪峰。
康健者,若非行医,何以至此?
展开双手,那重量似乎依然停留掌心——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
沈素和肩头已担过许许多多如此的重量,但每一次面对他人期待都是全新的考验;无法习惯,只有对生命更深刻的感悟。
无能救治,对医者而言是另一种亡逝。
生生死死,沈素和不在其中又在其中,他为生而喜,为死而悲;喜得纯粹,悲得透彻。大喜大悲,凡人一生经历的次数有限,可沈素和已不知体尝过多少遍。
寻觅十数年的人就在眼前,他却心无旁骛,那虽他少时唯一寄托与追寻,但成长所见所闻所识所悟,让他明了——无人活得一帆风顺,更苦更悲者乃芸芸众生。
灵参光溜溜地平躺桌面,瞧主人往来走动,将一样样药材掷入药鼎,最后停在了自己面前。
它抖了抖半边须根,始终觉得土壤里更为舒适。
沈素和一只手掌将它整个包裹,轻声开口道:“很痛。”
“叽?”须根攀爬上主人手背,灵参懵懵懂懂。
“我会适可而止,希望你忍耐。”沈素和语罢同时,袅袅白雾自掌心飘逸,那雾仿佛万千灵蛇钻入灵参体内。
骚动突然停止,片刻寂静后灵参尖叫出声!
“叽!!!”
沈素和目不转睛,眉头微微蹙起。
“叽!叽!”
不似刀刃割裂,剩余半边须根仿佛被火焚烧开始灰化。
一瞬不瞬观察着灵参的变异,灰化渐渐蔓延身躯,沈素和紧抿双唇,在灵参愈发刺耳的尖叫声中送出更多白雾。
“叽——”
叫声倏忽微弱,沈素和猛地抽离,只见一道细细的红线牵连在了手心与灵参之间。
收拢五指,白雾消隐,红线也随即断开。
沈素和转身走向药鼎,左手是把早已备好的短刃,刀锋自中指与无名指间直划至手腕血脉——鲜血滚滚流淌,尽数被大敞的鼎口吞咽。
《岐黄典录》所著,需整棵灵参方能入药,而沈素和另辟蹊径,以沈慕来所传绝学抽离五成精魄,辅以自身气血,保灵参不灭。
无暇顾及其他,血止之后,沈素和盘膝药鼎前,以无薪之火融炼药丹。右手化出半圆向上抬举,药鼎随之升起半空,左手横掌,蓝雾云絮般环绕其间。他半阖双目,一坐便是三日,途中竹云笙亲自送来饭食,却也不敢打扰,热替冷,碗碟均满满当当,不见他用过粒米。
三日后沈素和终于走出密室,将金色丸药送入了竹云笙之手。
第四十五章
将那颗救命丹药呈至竹云笙眼前同时,一道惊天霹雳直击沈素和心房。
淡淡笑容凝聚唇角,沈素和缓慢摇首,道:“掌门……不该与晚辈开如此玩笑。”
竹云笙先是诧异,随后似有领悟,正色道:“我所言无虚,天蟾坛主临行前确无留话。”
他没变,没变……
三日不眠不休令沈素和身心俱疲,却远不敌当下的悲痛无力。
“当心!”竹云笙伸臂轻揽对方后倾的身躯,眉间染上担忧,“好好休息,有话明日再谈。”
面庞失去血色,沈素和稳住脚步,缓过片刻,微垂的视线冰冷木然,“晚辈想去探望竹渊前辈。”
那天蟾坛主曾于密室前独立整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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