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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作风十分宽厚,王妃祈福也并未禁止普通百姓入寺,此时王妃车驾离开,寺内外来往百姓更多,许多女孩子不甘心远远看一眼,用力挤过来,连同夜师父和泠默都一并顺着人流进了永宁寺。
海寒一路直向寺后大步而去,穿廊过户,转进一座花拱门,眼前情景让他顿时停住。这边小院是给香客留宿所在,不像正殿宽广阔大,却十分精致小巧,一株老合欢木遮蔽了两边的房檐,映的院儿里绿意森森,十分清凉。风儿吹过,粉红色合欢花飘然落满一地,镶在潮润的绿苔上,宛如一幅清香透入肺腑的画儿,而这画中正盈盈立着一位美人儿。
听见人声,美人儿慢慢转过头来,海寒只觉眼前一亮。
美人儿眉尖微蹙,怔怔看过来。那体态神情,怯弱柔和。眉目清丽,眸光似水。冰肌玉骨,如烟如雾,端的是无一处不美。可是真要说出美在哪里,却又让人哑口无言。
海寒将手背在身后,缓缓踱进来,微笑,“真个是花落凡尘满庭芳……留香指间去,空余恨哪!”
美人儿和身以礼,“花落满庭芳见过海世子。”
“不必多礼,”海寒笑的十分温文,略带好奇左右瞧瞧,“我那二弟呢?听说你二人最近倒是两情相悦,说起来,花落满庭芳公子清雅过人,海寒如此倾慕也不过只听过几曲而已,文鳐却颇得公子青睐,海寒真是有些嫉妒啊。”
花落满庭芳唇角微挑,露出一丝笑意,“海世子说笑了。”
“咦,真是说笑么?”海寒挨近他,俊美的面庞上满是调笑,口气也忽然轻浮起来,“如此说来,海寒仍有机会进那紫葭阁最高的一层楼,与公子谈诗论文、听曲品茶罗?”他一边说着,手已经十分不老实地摸上花落满庭芳的面颊,只觉触手滑腻,清香扑鼻,不觉有些眼神迷离,神魂颠倒起来,哪还有在寺外那正经端庄、风流倜倘的模样,分明便是个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
花落满庭芳半嗔着侧头闪避,两人正挨挨擦擦,忽听旁边有人咳嗽一声,接着有人冷冷开口,“大哥。”
海寒身子顿住,眨眨眼,若无其事笑着招呼,“二弟。”
文鳐一身素净白袍,站在廊下冷眼瞧着海寒,他身后立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侍卫。文鳐虽然面容也十分俊秀,却略显苍白清冷,没有血色的薄唇总是轻抿,流露出自己也无意识的不安模样。海寒见他目光还落在自己捏着别人尖下颏的手上,不由莞尔一笑,意犹未尽地将手收了回来。
文鳐轻哼一声,唤身后侍卫,“米洛,送公子出去吧。”
那侍卫应一声,上前作势请花落满庭芳。
那美人儿向海寒与文鳐柔声道,“二位世子,那我先行去了。”说完又向文鳐欠个身,由侍卫陪着款款离开。
瞧着他们出去,文鳐侧头瞧海寒一眼,见他目光还落在远处,脸上一抹深思,半晌开口道,“二弟,多日不见,你那侍卫小米洛倒是出落的越来越挺拔俊秀了。”
文鳐冷冷道,“大哥想要米洛?容易,拿上官管家来换就是。”
海寒似吓一跳,连连摆手,“岂敢岂敢,上官青玄乃是府中重金礼聘的管家,可不是我的私产,你这话不要乱说,给他听到我会倒霉的!——你话语间对他无礼,你也会倒霉的!”
文鳐面色有些不屑,“一个小小管家而已。”
海寒听到这话,眼神中隐了些诡谲,表情却很轻松,哈哈笑道,“说的也是。啊啊,对了,二弟,母亲让我来叫你,今日她在府里搭班做戏,请你一起去看。”
文鳐摇头,“我不喜那种场合。”
海寒看他一会儿,随口问,“二弟啊,你最近很忙么?前些日子听说不在长津,是去了哪里啊?”
文鳐眼神一闪,答,“也没忙什么,只不过心思烦闷,出去逛逛。”他口气如常,答的却快了一点。
海寒点头,“心思烦闷啊?”
文鳐面色一凛,正在此时,侍卫米洛回来了。文鳐忙走下廊阶,匆匆道,“大哥,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告辞。”
海寒看着他背影,若有所思地微笑起来,随即目光看向合欢树后面的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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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处,枝叶发出沙沙声。
海寒彬彬有礼道,“客人既已到了,就请出来吧。”话音未落,墙上轻轻落下两个人来,看仔细了,原来是一个黑衫人手里提着个孩子,那人慢慢上前几步,将手里的孩子放在地上。海寒只看了黑衫人一眼,视线便落到那孩子身上。
真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