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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去轻抚华政的鬓角,可他已无力将自己的手抬起。政儿,先生又要先走一步了。
他微微一偏头,想让自己更加靠近华政怀里一些。可心口处的疼痛越来越剧烈,让他承受不了。他觉得莫名的疲惫,始终没有撑下去,眼前由模糊变得黑暗,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看到任何东西。
华政在深夜之时猛然惊醒,看见文臻漓还在自己的怀里,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可他突然发现异常,心中一颤,便是急忙叫唤,“先生!先生!”
可文臻漓却是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他突然感觉浑身冰凉,再看到文臻漓唇角的那抹已然干涸的血迹之时,他顿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
他急忙紧紧抱着文臻漓,想要那冰凉的身子赶快温热起来,似乎只要温热起来,怀中的这人就会再度醒转过来,可是,无论再怎么紧抱着,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冰冷。
他不要这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的折磨他?!若是可以,他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先生的性命。可是,两世,两世竟是让他这般看着先生离去。
甚至,均是在他怀中,那般的消逝了。
“先生……先生……莫要抛下政儿,先生……”眸子不停的滑落出晶莹,可无论他如何叫唤,怀中的人始终不会醒过来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鬓如霜。
昨夜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
明月夜,短松岗。
——苏轼《江城子》
初遇
当今的太子年仅十岁,面容生的些许像皇后,但眉宇间的凛冽,却宛若他的父皇。可,最让人在意的,便是太子那一双,宛若黑夜般深邃的眸子,好似看穿世间的一切,似乎只要与他的眸子对视,就会让他看穿所有内心所想之事。
谁也不知晓,为何太子如此年幼,却会有这般深邃的眸子。且竟宛如深夜一般,让人看不透。而这太子,却偏偏总是用这般一双眸子,紧盯着他人不放。
甚至有几名太傅,因他这一双眸子而觉得被看透,落荒而逃。
那一日,皇帝特地为了自己的太子,又是寻了一名太傅。这太傅若要说年岁,要比任何太傅的年岁要小得多,但皇上却偏偏认为他能胜任。
“太子殿下,皇上为你寻了一太傅,是今年的文状元。”一名侍从朝太子微微一作揖,缓缓说道。太子轻挑了一下秀眉,可神色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站起身,轻拂去锦衣上的尘土,轻声道,“那便见罢。”
他明明年仅十岁,所有的行为举止却是那般的成熟,并不像是一十岁孩子所为。就算与他年岁相差几月的皇子,也未有他这般的成熟。
走出殿外之后,只见一人身着月白色的素衣,明明没有丝毫的锦绣吸引人的双眸,可却还是,让人移不开视线。这人负手立于天地之间,袂揽清风,回眸侧望,清冷孤傲却不失温柔,与月相较,毫不逊色。
那人映入眼眸之后,太子便是微微一怔,只觉得眼前有虚幻之景在萦绕,旋即不禁低语呢喃,“先生……”只见那人淡然的一笑,缓缓回道,“太子殿下应唤臣为太傅才是。”
只因是你
华政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会与先生再次相遇。甚至,先生竟成为他的太傅。这让他莫名的期待每日的晨读来。只是,他虽记得先生,先生却不曾记住他。
回想起以往的种种,华政觉得心口处是那般的疼痛。这一世,他再也不愿先生从他眼前消失了。或许是他的执念太深,才会让他如今一见到先生的面容,便会想起往日的一切罢?
这夜,华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待昏昏沉沉睡着之后,没有一会,便是五更了。虽然先生六更天才进宫来,教他晨读,但他却是急急忙忙起身,宛若要见心上人的女子一般,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其实,他也不过想要博得先生的好感,让先生再多注意他一些罢了。
待文臻漓到来之时,华政已然在殿内正襟危坐于低案前。文臻漓神情上显得有些怔然,但很快便是隐去了。只见他走上前,朝华政行了一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华政虽然不习惯文臻漓这般的称呼,却无能为力。他只能轻轻一笑,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先生请坐罢。”
初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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