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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外间搁了张。”
挣扎着就要起来。
夏殒歌正背对着他,坐在床沿,也不知要做什么。听到他这句话,背一僵,回身,强硬地按下他,一把掀开被子,在他身侧睡下,凝视他的眼光却是极其温柔,近乎宠溺,小心翼翼替他理顺凌乱铺散在肌肤上的发丝,带着欲言又止的迟疑。
“离儿,我刚在想一个问题。”
慕离微微抬头:“公子在想什么?”
夏殒歌容颜苍白如雪,一瞬不瞬凝视着他的眼眸,讷讷道:“我在想、、、我在想、、、”
“我在想后天去凉国带什么礼物、、、罢了,这问题真恼人,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那就睡吧,反正你也累了。”说到一半,夏殒歌忽然转身,一口气说完,迅速拉了拉被子,阖眼。
慕离堪堪转过脸,正看到夏殒歌半敞的衣裳,如玉的胸膛,深深浅浅印着红印——吻痕和齿痕,都是自己留下。长长叹息出声,一种悲喜交加的疼痛几乎将心揉碎。
长夜无眠,屋外雨幕如织,天空浮荡着飘渺的烟霭,慕离茫然凝望,眼神思绪陷入那片空落的迷雾,心,一分分空了。
依偎在夏殒歌怀里,抬头看到一张熟睡的脸,清绝而精致,如遗世独立的璀璨琪花。忍不住抬头,蜻蜓点水轻吻他下颌。
翦水眸施施然睁开,细长而明亮,夏殒歌低目凝视着痴痴的慕离,叹息轻如烟尘,然后,伸出双臂,揽住亲吻他的人。
慕离全身战栗,清亮温婉的眸抬起,有迅速避开,不知所措地乱转。
夏殒歌轻轻笑了笑:“你不恨我都够了,今晚弄疼你了,要是气我,明天怎么打我都成。”
慕离脸颊通红,低声道:“不会。”
夏殒歌把他揽紧,柔声道:“那么?——睡吧。”
他动作声音动作极温柔,眼底的神色却复杂冰冷,摸不准在想些什么。
就那样,拥着慕离,拉上被衾,认命似的阖上双目。
慕离大脑一片空白,脸颊贴着身边男子的胸膛,痴痴凝神抬头,看那近在咫尺,几回魂梦里颠倒的他。
这郎情妾意春透罗帐的甜蜜妄想啊。
一个声音突然闯入脑海,如雷霆轰鸣,幻想顷刻灰飞烟灭——“你愿意为了他放弃你所得的一切和即将拥有的一切,忍受他的误会,哪怕日后千夫所指,付出的代价比你设想的超过很多,哪怕他终身唾弃你、恨你?”
“如果这样真能保护他,让他得到幸福,我愿意。”
“若你下了决心,他以后再也不会爱你,你终其余生也只能孤身一人——”
“我愿意!”
慕离身躯一震,睫毛不安跳动,心底不断嘶喊“我愿意”、“我愿意”、???几乎就要喊出来,泪水却在不断打着转。
这一夜,注定许多人无眠。
来仪堂共枕而眠的两人,各是心事重重,看是阖目沉睡,实则一夜未眠。
夏子翎独身坐在紫宸殿,冷眼看着御医的上奏,那是一份对于他每天服用药物的分析,里面加了极微量难以察觉的毒,长久服下去跟风寒不治转肺痨没什么差别,若非发现得早,他定会死得毫无痕迹。
这种毒,他只在一个地方看到过——夏景宥喜好收录异域奇书,有那么一本已从民间绝迹的书中记载了上千种怎样下毒毫无痕迹杀人的方法。用这毒的自然不可能是夏景宥,这个无欲无求连皇位都让给他的温和亲王。
而夏景宥带的三个弟子中,只有一个人得他毒术上的真传。
那个人恰好在毓明宫,恰好还在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疯了。
为了试验慕离是否真的疯了,他将掺了毒素的玉如意交给夏殒歌,并让他随身带着,第二天,夏殒歌没带那个玉佩,说是弄丢了。
夏子翎一瞬间想起很多事,想起夏子均的死,想起夏殒歌从小到大高不可攀住在毓明宫,脸上永远是淡淡微笑没有更多的表情,夏子均死的时候他也没眨一下眼。
对这从小就没见过的三弟,他无论怎样也不能像疼爱任何一个兄弟那样,对他有半分温情。努力做了有什么用,夏殒歌永远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叫人猜不出心里想些什么。
对,有什么用?夏子翎笑容越来越冷越来越盛,几乎要忍不住失声狂笑。
“嘎吱”一声门响,夏子翎忙变回脸,坐直身子。
走进来的黑衣人照例俯身禀告:“陛下,慕离这几天没什么动作,就是今天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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