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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手心,血从指间沁出,似一滴滴珊瑚。
纳兰汐蓦然心虚,慌乱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段时间,她也是一边排斥着这个强塞给曜华一个王后,一边不显山露水地提示夏殒歌潜伏的隐患,却不是为了什么筹码,而只是因为、、、因为、、、
见过凤皇的人,谁能想到,这看似风华四射的男子,身体已然油尽灯枯。
“天生的病,就算服再好的药,他也活不过三十,生死有命,这就是他的命、、、”脑海里那一袭青衫如云岫的年轻男子,眼角总是带着悲悯的医者,说起夏殒歌的病情,神情却超乎寻常地淡然,唯有刻骨的悲痛和无力感深深烙进眼眸。
“月儿,其实大夫一辈子都在和死神争夺,可惜——哥哥还是会输。”
幼小的她睁着稚气的眼睛,出神地望着自己兄长:“那个凤皇公子岂不是很可怜?”
然而,凌水英却像吓了一跳:“他那样的人,肯定不喜欢别人可怜他,更不会让人觉得他可怜。”
夏殒歌淡淡抬眸,看向晨曦初透的东方,轻轻一笑:“大典快开始了,丞相作为百官之首自然不可或缺,小丞相,还不准备?”
纳兰汐从回忆中抽出,手忙脚乱:“哦哦哦、、其实也准备得差不多,官服什么的宫里都一套,同路算了、、、”
一出口就后悔,无论是谁,和夏殒歌这样高深如渊的男子站到一起,简直比凌迟还难受。
夏殒歌微微点头,眸光忽的飘渺如淡烟轻雾,纤浓睫羽将双眼幽光掩盖,远远阻隔于尘世之外。
门外停有高架马车,流苏在空中飘荡,如一串血,璀璨的云母晶石将车装点得轩昂而华丽,夏殒歌执意让女子入车,自己径直骑一匹踏雪白马,不疾不徐走在车旁。
“本宫的御术你放心,不会弄乱了服饰”,轩车锦帘内暖香袭人,透过云母窗,瞥见夏殒歌正似笑非笑看向车里,脸色平静无澜,“要问什么,说什么话就赶紧吧,要不——来不及了。”
纳兰汐心头瞬间一凉。
夏殒歌不等她下句话出口,笑容蓦地悲凉:“等大典结束,本宫也该回去了。”
“纳兰,多谢近日的照顾,若有机会一定报答,虽然本宫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
纳兰汐乍一见他眼神沧桑疲惫,如经受五百年红尘悲苦的黄昏,乍然想到凌水英那句“生死有命”,忽然冒出一股酸楚。
“国事是忙不完的,大夫说你的身体应该静心调养”,纳兰汐叹息着,眼神却霍然凌厉,“若非得要病者燃血熬骨,白头上阵皮甲,这泱泱大国情何以堪?”
“这里景色真好,原本是想多住些时候”,夏殒歌无奈一笑,“可是——我得回去救一个人。”
“恋人?”
“不,我最好的朋友,这些年一直陪着我出生入死,若非另一个人出现,我几乎都把他当做恋人”,夏殒歌神色恍惚起来,“事实上,哪怕我可以和世上任何人作恋人,也一定不可能是他,可是——他比任何人都重要,哪怕是所谓‘恋人’。”
“咦,那可真够奇怪的”,小脑袋突然出现在纳兰汐背后,清脆的声音响起,“不是亲人,不是恋人,却比恋人重要,那是什么人?”
纳兰汐被突然冒出的脑袋吓了一跳,飞快把冒出的那颗脑袋按回去:“阿宁,你怎么在这里?”
阿宁吐了吐舌头,又看了看夏殒歌,心照不宣笑起来:“殿下说带我去凉王宫。”
“这——继位典礼上都是官员,你进不去的。”纳兰汐无奈地跟从小在山里长大,不知礼仪为何物的丫头讲道理。
夏殒歌脸上有些促狭:“是,继位典礼用不着,那封后典礼呢,这小丫头虽不是你的亲妹妹,也算半个娘家,阿宁你说是吗?”
阿宁撅着嘴:“殿下不早说,早知道就把阿爹阿娘叫上,嫁姑娘的时候娘家一定要人多,免得在婆家、、、唔、、、唔唔、、、”
纳兰汐满脸通红去捂阿宁唧唧咋咋的嘴,夏殒歌忍俊不禁:“还有,那些消失的人马——是本宫派他们去了一趟桑城,估计你没有时间学女红,那里的绣的嫁衣可是顶好的,半月就能回来,算不得贵重,权当心意。”
“呃——”
纳兰汐瞠目结舌。
夏殒歌似乎看出他心思,漫声道:“本宫只说少了人马,又没说调兵去了。”
夜幕降临,整整一天的狂欢终抵达尾声。
凉国喜爱白色,喜庆的日子处处皓白,白丝绸扎成各色瑞草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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