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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转过身,冷冷看着夏殒歌:“更不该拼命成全你和他,把你交给这么个不识好歹恩将仇报禽兽不如的人、、、”
话音未落,地毯中央垂死的人突然一动。
白光如匹练跃起,闪电般掠向门边,骤起的光华亮满室。
忽然黯淡下去。
铁链脆响,人已掠至门边。
惊变发生于须臾。
电光火石,极致璀璨亮光令每个人眼睛不自禁一眨。
铁链拖动之声,刀剑撞击之声,茶杯坠地粉碎之声,风声、、、
最后是人的惊呼。
眨眼之后,大殿中心的慕离已掠到门口,被萧宸从身后抱住。夏殒歌已直起身,茶杯摔碎在地上,茶叶破了满地。
一枚碎瓷片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淡白轨迹。“锵”一声,慕离手中不足半尺的匕首被震脱。
银白匕首,光华凛冽,照着天仪殿的暗沉黑曜石地板。
萧宸转头,看向俯视着他,轻轻摇头的夏殒歌,怒火迅速冰凉,发酵为蚀骨的恨。
知道夏殒歌方才救了他,知道夏殒歌是为大局着想。
萧宸还是恨。
雪晴池馆如画,大翊皇宫轩昂华美,所到之处廊柱整肃,琉璃光射,连绵璀璨。
翡翠屏开绣幄红,黄昏微雪画帘垂,是为天家繁迷奢华。
这一路好景致,到了炸毛的萧宸眼里,也像夏殒歌一样可恶。
这家伙一路只是淡笑,一声不吭。
“再走就走到那头了,你说话还挑几个地方?”萧宸忍不住发问。
夏殒歌挑挑眉:“你走到明天也走不到宫那头的。”
萧宸咬牙:“走路倒是不怕,只是这东西太扎眼,提着不方便。”晃了晃右手。
那是一尺见方的盒子,漆着大红,还有大红从边缘渗出,滴滴答答淌了一路。
“哦”,夏殒歌向前走了几步,“本宫先去天仪殿,你随后过来。”
横穿园林的小径出头,是宫里的车道,早有人牵了匹马等着,玉勒银鞍,垂下银白流苏,极是精美华丽。
有人递来一套袍服,宝蓝底色,绣着极花哨的图案,垂下蜜合流苏,配色浓丽得不行,还有一根金丝与玉片串成的腰带。
夏殒歌转头看了看,笑笑道:“这是给你的,英华帝生死未定,虽没人明说,礼节上还是忌讳太素净的衣着。”
也不再说什么,上了马,消失在通道拐弯处。
萧宸看着那套亮瞎眼的衣服,腹诽着,就算忌讳素净也不带这么亮堂堂折腾啊。
虽然不愿,还是哦了一声,随宫女进偏殿更衣。
结果脱光了才发现那套衣服里里外外的,在织造时混有很细很密的银丝,少说有几十斤重,比整套铠甲还重。
难怪看起来那么闪。
萧宸终于明白,夏殒歌是故意整他。
立即怒火中烧,从小到大俩人互相整来整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亏在这节骨眼,他夏殒歌捉弄个人还能这么兴致勃勃。
也没太多心思计较,选了件中衣穿上,感觉领子略高了些,似乎——似乎脖子硬得转不了弯儿。
暗自把夏殒歌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重新披上来时的铠甲,甲片之间凝固着厚厚的血,几滴尚未干去的犹自顺着夹缝渗透。
“大行皇帝帝蒙奸人暗害,实乃国之大难,而三殿下身为大行皇帝帝胞弟,封锁帝都,拥兵自重,我等身为人臣,应锄奸惩恶、、、”定襄王言辞激烈态度激越,说得是义愤填膺滔滔不绝。
平安王慢慢吹着茶沫,偷觑着一角的叔侄。
夏景宥一身混合淬银丝织就的淡紫衣衫在流风中浮泛银灰霜白光。凤目无神,眉头紧蹙,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不时瞄向一旁只有十二岁的清河王,叹一口气。
夏子清面无表情,把玩着身侧洁白的帘幕流纱,根本没听。
不知哪室宗亲幽幽道:“夏殒歌已经控制了整座城,定襄王拿什么锄奸惩恶?用口水淹死他么?”
司空公郑天河忧心忡忡:“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行皇帝、、、”
“大皇兄还有一口气,你们这些人一口一个‘大行皇帝’叫得可真干脆!”一个声音截口厉喝,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接着是夏景宥的惊呼——“子清”。
“四叔,诅咒天子该当何罪”,夏子清眼睛一冷,霍地站起来,指向侃侃而谈的定襄王于郑天河,“是不是与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