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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念白疏朗清隽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踌躇的愁苦神色,又瞬间温柔地笑开来:“我要借的是——孟成兄你的性命。”
“什……”
孟成尚未说完最后一个字,胸口就是一阵剧痛,他低下头,一柄薄薄的利刃已经贯穿了自己的心脏。
应念白依然温和地微笑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未曾在这里发生,珊瑚树的血红华彩映着他柔软的眉眼,如同冰冷的火光。他将手里的刀柄猛地抽出,一弧血水被高高抛弃在半空中,又骤然落在了应声倒地的孟成身上。
“你进来罢。”应念白转过头,冲着门外说道。
门复被打开,竟是孟成的随从秦钺。
“我如今已经将公子孟成除去了,明日若要办事,你自己小心点。”应念白把手指上的血污擦去,看也不看秦钺一眼,“他倒是主降,只可惜你们国君石肩一点也不信他,倒派了你这与恒国有些瓜葛的人来跟着他,在下有点看不出你们国君的心思了——难不成做了两手准备?这倒像是石肩的为人,朝恒暮随,也不怕哪日两国皆弃之。”
“如今不是有念白先生这位随国世子门下来助我吗?哪里看出随国会丢弃柴国了,若没了柴国夹在其中,恒随两国正面对峙,终有一日两败俱伤。”脚下孟成的鲜血还在粘腻地流淌着,但秦钺却丝毫不为这可怖的情状所动,“寡君既犹豫不定,做臣子的自然要为他分忧。事若自此,柴国怕再难与恒国盟交,唯有兵戎相见。”
“秦将军倒是很有死战之心。”
“自然,他夺我柴国三百里土地,为何还要乞和与他?也只有贪生怕死之辈才做得出乞和之事。”
应念白只是笑着,不再说话。
秦钺朝他一拱手,转头便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错儿!”颜瑕扬声喊住正蹑手蹑脚往外跑的颜错,“你又跑出去做什么?”
颜错收住了步子,笑嘻嘻地扭过脑袋看着颜瑕:“父亲,我就出去玩一会儿嘛!而且今日的兵法也抄好了,都放在案头!”
“简璧让你背的《诗》呢?”
“已经背给姑姑听了啊,父亲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姑姑!”颜错说着,伸手指着简璧的屋子,一副极为坦然的模样。
“不必了,你立时背给我听。”颜瑕勾住颜错的领子,“想跟你父亲玩金蝉脱壳么?我回头去找简璧,你还不拔腿就跑?”
“我是小孩子!”颜错扳住颜瑕的手腕,不甘心地辩解道,“父亲把我这个小孩子关在院子里不让我到处跑,我要不了几年就和父亲一样老得走不动路了!”
“什么鬼话!”
颜瑕掐了掐颜错的脸颊,对方捂着脸叫起来:“我就是要出去!父亲不让我出去我就告诉姑姑,父亲昨晚把那坛酒……”
“好了好了……”颜瑕连忙捂住颜错的嘴巴,凑到他耳边道,“早些回来,要是谢将军过来的时候你还不回来,明天一口饭也别吃了!”
“嘻嘻。”颜错龇着牙冲颜瑕笑着,“我知道啦!父亲有没有什么要买的,我帮父亲带回来!”
“把你自个儿带回来就够了!”颜瑕拍了颜错脑门一巴掌,笑着看他颠儿颠儿地窜出了门。
秦钺虽然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则却是被应念白的一席话激得满腔烦闷都悠悠荡荡搅作一处,令他骨鲠在喉,竟连反复在廊中走了几个来回也不得平息——眼见着周围日色有些昏了,周围人声也逐渐嘈杂了起来,秦钺像是有了什么兆头一般愈发心神不宁,便索性往客舍外头走,打算也逛一逛盈许街道。
谁知才走到外面,目光却被不远处的几个小孩子吸引了。
“我说了嘛,我没有娘的!”穿着黑色深衣的男孩子努着嘴辩驳着,他挥一挥手里的短剑,衣袖上的银线小雀闪闪发光,“我只要父亲就可以了!”
旁边围着他的三五个孩子中的一个跳出来笑道:“阿错你又乱说了!只有父亲怎么可能有你咧?你娘一定是上巳节时候在树丛里被你父亲……唔唔唔……”
叫做“阿错”的孩子还没等他说完就像小狼一样扑到对方身上,捂着他的嘴大叫道:“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揍你!我父亲才不是那种人呢!”
秦钺哭笑不得,心道:恒国的小孩子竟然知道这么多男女大防之事……
才想到这里,只听得适才的那一群孩子又叫嚷起来了:“你父亲是将军,颜将军的名号整个恒国还有哪个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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