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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了一片——沾在手背上的刺骨冰凉刹那间惊醒了恍惚中的颜简璧,她蓦地记起了还躺在病榻上的父亲,还有等待着自己去努力救出的兄长。
颜简璧,你杵在这里做什么?!你还是不是颜共华的女儿,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你怎么有心思在这里哭!
她狠狠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用力搓了搓痉挛的手指,又再次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也不再彳亍,转身往国尉府疾步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颜瑕正百无聊赖地窝在狱中,手指间缠着一绺稻草来回把玩——自己的自投罗网着实让廷尉白涂左右为难了好几天,既不敢审问,又不好放掉,加上胤国那边来了公子,他忙得团团转之余也只有先将自己拘在一间独立干净的牢狱中,每日供着吃喝,等诸事尘埃落定之后再做打算。
因此这几日颜瑕除了吃饭与睡觉,全然无事可做,偏偏这牢狱还干净得很,连老鼠也没见到,颜瑕实在睡不着了就只好干瞪着眼睛玩稻草。
他也不是不困倦,只是每次入眠之后总是难以避免地梦见颜错满脸泪水地怒视着自己,要不就是握着匕首朝自己的心口刺来,颜瑕每每惊醒过来,除了心如刀绞,别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他实在不敢多睡,只怕这么一睡不醒,死在了那洞穿心口的梦境中。
颜瑕自嘲地笑了笑。
“看起来不错嘛。”
这个声音……颜瑕懒得扭头去看,只是撇撇嘴道:“国君如今才来审我这个昔日的挚友如今的逆臣,是不是太荒疏朝政了?”
姚铮冲他的后脑勺上丢了一根稻草:“知道是寡人还不回头跪拜?”
“罪臣见过国君。”颜瑕慢吞吞地转过身,行礼道。
“还知道自己是‘罪臣’?”姚铮冷笑了一声,“‘罪’在哪里了?”
颜瑕便低着头沉默了,那绺稻草还缠在他的手指上,兀自一点一点地松开。
“还不说?!”姚铮板起了脸。
颜瑕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国君,你再这样逼问下去,不如立时要了罪臣的头颅来得痛快。”
姚铮蹲下身望着他,半晌放软了语气问道:“后悔么?”
颜瑕摇摇头:“不后悔收养了他,只后悔回到盈许,拖累了父亲和妹妹。”
姚铮站起来,靠墙倚着:“想不到你颜瑕也有后悔的一天。”
颜瑕笑道:“国君果然是来看罪臣的笑话嘛,反正后悔的日子掰着数也没几天了,国君要是念着当年罪臣伴在国君身边的日子,就早些处治了罪臣吧。至于简璧和父亲,就只有拜托国君照顾了。”
他低下头,许久又苦笑了一声:“我……我若说此刻生不如死,国君肯不肯信?”
“好了,你都征战沙场几年了,怎么还这样!”姚铮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寡人实话说了,你这次死不了——颜简璧要外嫁到胤国,嫁的就是胤国世子姜祀,按照恒律,免你一死,跟着谢扬去打柴国吧。”
“你说什么——简璧要嫁给姜祀?!”颜瑕顿时瞪大了眼睛,扑到牢狱的栏杆上,冲姚铮吼道,“不可能,她明明是喜欢谢扬的——你立刻去告诉她,我这个做兄长的还不需要妹妹牺牲幸福来救我性命!我颜瑕敢作敢当,既然当初收留了错儿,如今也不怕这一死,她那么喜欢谢扬,当然是要嫁给谢扬的。”
姚铮平静地看着颜瑕,直到他沉默了才缓缓开口道:“说完了?原来简璧在你这个兄长眼里就是一位这么傻的姑娘。寡人不知道她和姜祀是什么时候相识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姜祀还是谢扬,但那日姜祀一开口就提了简璧的名字,寡人转告简璧的时候,她竟也立时答应了,个中缘由寡人也猜不出来。不过有件事寡人可以肯定——谢扬他不喜欢简璧,更不会会娶简璧。”
颜瑕看着姚铮斩钉截铁的样子,不由得感到好笑:“你又不是谢扬,怎么知道他不喜欢简璧?简璧性子温柔又聪明美丽,怎么就不得谢扬喜欢了?你虽然是国君,可却管不了男女之情。”
姚铮摇摇头:“你、简璧还有寡人是从小在一起玩大的,寡人怎么不晓得简璧的好处?可是颜瑕你也说了,男女之情是谁都管不了也说不清的——简璧虽然好,可谢扬不会喜欢她——别人的话寡人不肯定,但谢扬,是不会喜欢的。”
“你又怎么知道?我从来没见谢扬和其他姑娘说过什么话,他除了和国君你多话、待在宫中以外,就数在国尉府上……”颜瑕说到这里,猛然顿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姚铮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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