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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童简鸾问道,“你认为你这是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
☆、第82章 厮混
“锦绣衣裳白玉楼,最繁华时最忧愁。而今一旦全抛却,与君同做少年游。”苏谢喃喃道,“繁华时候最忧愁,一旦全抛却,不复少年时,轻骑护得千金裘。”
“长携手,天地久,到白头。”童简鸾接道,看着苏谢的眼睛全然包含着伤怀,“你怎么就是走不出来呢?”
“无人长携手,不期天地久,共谁到白头。”苏谢嘴角上扬,“此身只愿,心在天山,身老长干。”
童简鸾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苏谢的家人和苏谢的竹马在这件事上给他的打击太大,以至于他将战争和戍守边疆当成了归宿,纵然使他扼腕叹息,却也不能越俎代庖,驳回苏谢的决定。
“陛下。”苏谢忽然叫住童简鸾,“臣还有一事相求。”
他既以陛下相称,那便是以臣子的身份求这件事。
“你说。”
“臣若战死沙场,不求封侯,不求世袭爵位,臣请陛下到时候将臣的封号除去,安国公府的名誉也撤去吧。”苏谢笑起来,“臣在此拜谢陛下。”
他说着就要在行进的马车车辕处下跪,童简鸾一声“吁——”拉扯缰绳将马车停下,后边的马车见前方的车停下也跟着停下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下车往前奔来,只看到苏谢的动作。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童简鸾答应了他。
用在世的利禄以报生养之恩,剩下的,就不要再肖想了。
苏谢终究不是没有怨的,只是他不屑于将自己的余生去将矛头转向这些人。身为将军,金戈铁马,护我山河,天下之任,丈夫之肩。千载过后,史书留其名,何必在意那些不在意自己的人。
张显心中惴惴,一张无比端正的脸,皱着眉,额头形成川字纹。
但他没有说什么,苏谢的眼神也再也没有放在他身上。
何保保的眼神在容玖身上驻留过,终究没有留太久。
剩下的路,容玖和苏谢换回来位置。
但两人并没有说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容玖和童简鸾拉一根缰绳,最后两人的手重叠到一块。
童简鸾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容玖怡然自得,没什么事的人一般。
一行人很快到了城外的庄子,庄子的马厩有几匹马,苏谢的视线触及那几匹马时,顿时爆出光芒。
“西域汗血!”苏谢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了,只是绕着马匹连声称赞,“好马,好马!”
“送你一匹,挑吧。”容玖笑道。
苏谢听了倒也不推诿,落落大方的绕着四匹马看,其中一匹对他显然比较亲近,眼神澄澈,鼻子喷了个响声,头就要往那边蹭去。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容玖当然愿意做个顺水人情,虽然那匹马他也喜欢,曾经想过要留着,不过成人之美更好,便让弼马温将成套的马具交于苏谢手上。
剩下的人各自牵着和自己秉性相投的马匹上去,容玖一句“你们先走吧”的话音还没落,苏谢便双腿一夹马腹,马儿通人性,撒蹄狂奔,疾驰而去。
张显见状急忙上马,牵过缰绳,手上动作不停,也跟着前面的人跑去。
沈良弼和何保保显然并不想影响别人交谈,便不约而同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去。
剩下一匹马,两个人,童简鸾睨了容玖一眼,“怎么分配?”
“你不会骑马。”容玖答非所问。
“我会。”童简鸾前世又不是没去过马场,更是赛过马赌过钱,有一次还当输的裤子都差点当掉。
“你不会。”容玖坚持,继而笑道,“我教你。”
童简鸾领会其中的意思,嗔道:“流氓。”
容玖假正经:“你不要想太多。”
事实上真是不要想太多,直接做就可以。童简鸾在前容玖在后,这样的姿势很难让人不多想,庄子很大,后边连着一片树林,再往外就是田野了,依稀可见有人在田壑间行走,务农者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对打马而过的骑者并不在意。
容玖准备做的甚是充足,他带了大氅,将童简鸾和自己围住,所以路人并不知道就是这样暮天阔地间,有两人乘兴而来,兴尽而归。
两人跑了很远,远离的皇宫,远离了帝京,就好像从此不用当皇帝,也不用将家国大事放在心上一样。至少这一刻,守得了一隅的安宁——事实上也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