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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良松开他便问:“信在哪儿?”
“在我家里……我带你去取……”
第一页纸上倒是写了很多字。
“日后若有个身长七尺,京城口音,面露凶相的男人来寻我,你便把这信给他。但他不一定会来,若他不来,你便自己收着吧。”
第二页纸却有短短两行。
安好,勿念。
落款青言。
江良将信叠了揣进怀里,转身问徐子轩:“他去哪儿了?”
徐子轩还是怕他,站得远远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江良折回百花楼去,沈明臣已经到了。
沈明臣蹲下去辨地上那块烧得焦黑的招牌,只隐约认出一个“百”字。
“这是百花楼,喝花酒的铺子。”江良对他道。
“花酒……店里可都是女流?”
“正是。”
沈明臣伸手摸了摸招牌,沾了一手的灰。“你在这店里,可曾见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女子?”
“不曾。”
沈明臣搓散指尖的炭灰,低声道:“钟离,你还要躲我多久。”
这时忽然有校尉来报。
“启禀王爷,方才在城外捉到了无相门的探子!”
作者有话要说:
☆、锦衣夜行
无相门本是四十年前虚怀居士创立的武学门派,唯授女子,剑法清奇,一度名满京城。庚子之乱时,向来清修避世的无相门却趁虚而入,几次派人刺杀当今圣上,更谋害忠臣无数,引发朝中大乱。这么多年来了无踪迹的无相门依然是朝廷通缉令上的重犯,见即斩。
带上来年轻的姑娘江良确是在百花楼中见过几面,腿伤得厉害,被缚了手押到沈明臣跟前,强迫她跪下。
“罢了,让她起来吧,”沈明臣摆摆手,“找佥事领赏去吧。”几个校尉谢了恩下去。
沈明臣审视着眼前的姑娘,还未开口,她已是狠狠一口唾沫淬在他身上。身边众人见状要去拉开她,却被沈明臣拦下。
“到底是她教出来的”,沈明臣低声道,转身吩咐身旁的属下,“去给姑娘找间屋子住下,请大夫去看看伤。”
众人纵然不解,还是去客栈开了间上房,几班轮番把守着。
挨到天黑,江良都翻到了客栈二楼的窗户外头,才发现被人抢了先。
“姑娘可是钟离的弟子?”
“与你何干。”
“……她人可好。”
江良在窗纸上戳了个小孔,偷偷望进去。
那姑娘坐在桌前,冷笑道:“你还有脸问?”
沈明臣在她身后,负着手。
“我沈某绝无半分害她之心。”
姑娘仍是背对他坐着,正眼也不看他。“那是因为像你这样的畜生,根本就没有人心。”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万人之上的七王爷居然被一个朝廷命犯骂得狗血喷头,脸上却丝毫没有恼怒,反倒是显出几分落寞,也未再开口,推门走了。
待脚步声远了江良才拉开窗翻进去,姑娘瞧了一眼,脸上仍是冷笑。“你们锦衣卫怎么尽是些偷鸡摸狗的货色。”
“姑娘可认得我?”江良也不同她恼。
姑娘又瞄了他一眼。“有几分眼熟。”
“半月前,我在百花楼里住过。”
“原来你是锦衣卫派来的,鼻子挺灵啊。”
我要打一开头就知道你们是无相门,你们还能跑得了么,江良心想。“我孤身一人怕是救不了你们一门……但我必须去找青言。”
“真看不出来,锦衣卫的恶犬原来都是菩萨心肠。” 听到青言的名字,姑娘的防备总算放缓了些。
江良从怀里掏出那两张纸递予她看。“你穿着这一身锦衣卫的衣裳,我如何信你?”她读完便要举了那信放到灯上去烧,被江良慌张夺下。
江良把信揣回胸前,却摸到了那枚糖玉坠子,扯下来给她看。
“你怎么会有这个。”那姑娘总算是变了颜色,有些诧异地接过去。
江良回到自己的房间,沈明臣独自在桌边上坐着饮酒。
“王爷。”他忙跪下去拜。
“免礼,来陪我喝几杯。”
江良被选入锦衣卫时不过总角年纪,功夫虽好,往那群高大魁梧的男人堆儿里一站仍是显得弱不禁风。沈明臣膝下无子,向来对他宠爱有加,也是因为多了这一层偏爱,才迟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