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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仔毕竟是年老体弱,一坛酒下去,已是不胜酒力,软软伏倒,在中只得支起手来,将他搀住,省的他跌落在地,老人家一旦伤筋动骨,总是比较麻烦,在中此时,已是喝了三坛,再看金俊秀,已跟刘景逸拼起酒来,两人身下,均是一片水渍,那是他俩使内力将那体内的酒逼出体外的结果,再仔细一瞅,两人背在身后的手,食指尚且汩汩地滴着水,在中偏偏脑袋,却忽然眯起眼睛,掩唇微微一笑,拉过身旁的允浩,不顾允浩一脸地错愕,柔软的双唇,已经覆上了允浩薄而刚毅的唇瓣。
“唔,好香。”在中嘻嘻媚笑,似乎是不满足于简单的接触,嫣红地小舌,竟调皮地滑入了允浩的口腔中,允浩一怔,但随即,面色恢复了平静,对着在中那略显粉色的脸,轻轻一笑,从容地将在中推开,转向金俊秀道:“在中喝醉了,且容属下将他送回厢房休息。”
“欸,郑兄怎能扫兴呐,这里有这么多人,难道是瞎子么,贵客喝醉了,你们还站着不动。”刘景逸话到尾音,声音骤得拔高,他身后的小厮,被那声音震得身形一晃,但随即站定,疾步上前,搀起在中与锅仔,径直去了后院。
剩下的三人,却是千杯不醉一般,直拼到半夜,终于,那残余的酒劲上来了,三人先后伏倒,半晌,均匀的呼吸声渐渐传入身边小厮的耳中。
只听骨节的响动,原本该醉的不省人事的刘景逸,却站了起来,神色清冷,哪里像是喝醉的模样,他手指一动,出手若闪电,连封郑允浩与金俊秀周身七大要穴,而后,冲着黑暗中一拍手,漆黑的夜幕中,忽的出现七条黑色的人影,这些人也不知是何时潜伏在那院中的,早已与墨色融为一体。
刘景逸面有愧色,左右手负在身后,右手紧握着左手腕,任那七人将一个白瓷瓶中的药灌入两人的喉中,直到那喉结上下滚动,方才放松功制住两人的手,将两人用绳索紧紧缚住。
“在下已经依约将金俊秀与郑允浩诱捕,现在,贵派是否也该履行承诺,放了悠然?”刘景逸眼中尽是凄苦。
“放心,夏小姐在我派,我等自然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绝不会亏待于她,只要阁下在此期间莫要作出什么让大家颜面上过不去的事儿,我家宗主自然会放夏小姐回府,到时候两位喜结连理,我们兄弟几个,还想凑个份子,相信阁下自然知道,该如何取舍。”那人声音沙哑,每一字都似乎是从肺部深处硬挤压而出,直听得人耳朵生起茧子。
“只要你们不要伤了悠然,我刘景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刘景逸眼中的凄苦,逐渐转为悲怆。
“如此甚好,我家宗主,也是为了大家好,和和气气地解决问题多好,那骷髅派本为江湖一大邪教,这样一来,便损失了两大好手,其中一人,更是他骷髅派的少主,骷髅派定是元气大伤,这于中原武林正道,可是大功一件啊。”那人看似和气地拍着刘景逸的肩,却让刘景逸不寒而栗,身子发颤。
“何况。”那人沉吟片刻,又道,“骷髅派中,云行总管维锋与龙行总管斩月,本便是互相仇视,而风行总管米寇与火星总管陈桥又是心无旁骛,若失去了金俊秀的大力压制,会成何等局面,我们宗主可是十分期待地,君子有成人之美,相信阁下,也不忍心,让一位老人家失望吧?”
“是。。。那是自然。”刘景逸的语音直颤,左手腕五指深陷,但听一声脆响,他的腕骨,竟然因这隐忍而被生生折断。
“很好。尊夫人如今,正一片痴心,静候她郎君前去相救,待我等走远后,定当放出安全的信号,届时,阁下只需自此东行七十里,到那龙王庙中,冲着那龙王像,轻叩三声,便可与尊夫人相见,时间,可是不等人的,但若阁下操之过急,在我们未确定是否安全时,便急于救人,我们可不能保证,那美人会受到何等待遇哟。”那人沙哑的嗓子挤出难听的笑声来,举手一招,七人便挟持着郑允浩与金俊秀,几个起落,已是失去了踪影。
刘景逸的右手,僵硬着松开,那左手便颓然垂下,腕骨处,宛如败絮,轻轻一触,便是深陷数寸,在那对峙不过一刻的时间内,这男子,居然将自己的左手腕骨,寸寸压碎,心头的痛苦,可想而知。
一声叹息幽幽自东面响起,几乎低不可闻,但是,刘景逸却像是被人捉住了尾巴的猫儿一般,全身紧绷,高声道:“谁?”
那人也不言语,却又是低低一叹,只是,此时这声音却又是从西面传来,刘景逸耳力不弱,一听便知,此乃同一人,能在瞬息间,从东面移到西面,却无声无息,这人想必定是武功高强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