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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粗糙的手一推,其中一杯来到邵毓面前。
「我不。」秀气的眉拧起。
「喝吧。」粗眉一扬。年轻男子竟颇具威严。
邵毓不由自主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男子见他肯喝,竟然高兴地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微带稚气的笑容出奇地阳光。
「安泰。」男子指指自己。
邵毓略一犹豫,也许为了那个可爱的笑容吧,他竟也说出自己的名字。
这时酒吧的灯光的陡地转暗,爵士音乐亦换上时尚流行曲。
「要跳舞吗?」安泰问。一双一对的恋人已经急不及待挤进舞池。
邵毓面容一黯,摇头。他不跳舞。
「那走吧。」安泰厚大的手抓起比他小一号的手。
「去哪里?」邵毓吓了一跳。
「随你喜欢。」那个三粗五大的男子耸耸肩,理所当然地说:「去你家?还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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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毓脑门轰一声作响。
他发誓,他一辈子没听过那麽羞辱的话,也没见过那麽不要面的人。
「你搞错了。」一拂手,秀气的脸上挂上寒霜。邵毓从包夹子里掏出两杯酒的钱,丢在桌子上便转身走了。
「喂喂喂,你怎麽了?」安泰一脸困惑地挽著他,「不喜欢就算了,耍什麽小性子?又不是女人。」
「你……」邵毓更恼,好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坐下来吧。」安泰拍拍椅子,像叫唤小狗。「你觉我得很讨厌吗?」这句话又说得像个可怜的小孩子。
是父性作祟吗?邵毓心头忽尔一软。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不是为了寻找床伴而来的。对不起浪费你宝贵时间了。希望你还来得及寻找另一个目标。」
浓眉一挑,安泰忽略下半段话,只是很有兴趣地问:「那你为什麽而来?」
秀气男子忽然低下头,轻声说:「我来喝一杯而已。」语气尽量平淡。
「撒谎!你看起明明就是一副很寂寞的样子。」安泰斜睨著他,略薄的唇微微向下弯。
伪装被亳不留情地截穿,感觉就好像被剥去衣服。而且对方还是个初次见的年轻男子。
「我是寂寞又怎样?不等於我就会随随便便跳上别人的床。」邵毓大怒,旋又觉得悲凉,「我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听听我的心事,把肩膀借我一下。。。。。。」身为人父,他已失去放纵的资格。
「我的可以吗?」平稳的声音。
「嗯?」邵毓愕然抬头。不知何时,安泰已靠得他那样近,近到肌肤可以感到他说话时吐出的灼热气息。
「你是要借耳朵和肩膀是不?我的借你。」年轻男子说得慷慨大方,还老实不客气地搭上邵毓微微佝偻的肩。「把腰挺起来,心里有不痛快的你可以尽情跟我说。」
邵毓怔怔地看著眼前陌生男子,他的手好暖和很有力,好像小时候父兄的手。已经不知多久没有人这般亲切地跟他接触,他饥渴的肌肤彷佛也在发出舒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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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铃铃铃」闹钟尽责地执行自己的责务。
邵毓朦胧地睁开眼睛。清晨六时,快要上班了。呵,不对,他失业了。不用强撑起床,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趁邦邦还没练琴,再睡一会吧。。。。。。邦邦。。。。。。等一下!啊~~~真的糟了!!
邵毓惊得赤裸裸从被窝跳出来。
「呃。。。。。。」蓦地,被扯动的肌肉一阵难言喻的酸麻疼痛。已不是无知少年,邵毓自然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该死的。。。。。。」回头狠狠盯著那张睡得香甜的脸。邵毓恨不得跑到厨房找块豆腐,把自己一头撞死。
都多大的人了!竟还上这种当?听人家几句温柔的话,便把心肝都掏出来。
昨晚的事怎样发生的?好像说著说著,被劝了几杯,然後乘著酒意,迷迷糊糊就跟著安泰回家。幸好那家伙不是变态杀人狂,否则他连骨头都不会剩下。呸呸呸,什麽幸好?现在已经够衰了!天晓得这没节操的家伙没有带病?万一他被传染了什麽,又传给儿子。。。。。。他非杀了那姓安名泰的混蛋不可!
「醒来!」邵毓重重一脚,把沉睡的男子唤醒。
「嗯。。。。。。要吃早餐还是早安吻,你自便吧。」安泰揉揉眼睛,转身又继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