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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觉到自己对他的关心似乎已经超出家教的本分,但那是因为少年的父母亲太忙了而他又正值需要人家呵护的年纪,他觉得自己这麽做没什麽不对,只要别让他感到寂寞或是无助,他愿意把所有的时间都赔给他。
这天晚上,在外面的Café;开完会後同学们一哄而散,他一边收拾笔记一边往邻桌瞥了一眼,桌上只剩下半杯Cappuccino少年却不见踪影,可能是去洗手间了吧?
正当他这麽想的时候只见方凯瑛抱著书推门折了回来,一脸著急地问他方不方便载她去阳明山上的亲戚家。
「怎麽了吗?」
「我爸有个病人过世了,原因都还没查清楚家属就说要告他,他现在正在我叔叔家商量对策,可是这麽晚了我不敢一个人搭计程车,你可以载我去吗?」
「当然可以啊,不过我得跟程澄说一声让他先回去,你等我一下,他应该马上就回来了。」方凯瑛大概是没人能拜托了急得眼眶都红了,明知半路放少年鸽子他肯定会不爽,但事有轻重缓急,他相信他会谅解的。
他一看见少年从角落冒出来,草草交代两句後便提起背包催促方凯瑛一起离开,不过被撇下的少年可没这麽好打发,话一脱口便失了客气。
「都什麽年代了,不敢一个人搭计程车也能是理由吗?」
「程澄,凯瑛是家里有急事,我们举手之劳帮个忙有什麽关系?」
「没关系啊,老师爱载谁去就载谁去,我走路回家也没关系。」
「现在捷运还有开走什麽路?你就搭车回去,别闹小孩子脾气了。」
「你走你们的还管我做什麽?阳明山上的夜景很不错,老师可别走错路了。」少年拎起背包头也不回地走掉,他目送他的背影离去,一旁的方凯瑛基於自己是造成他们争执的元凶内疚得不得了,频频致歉。
「不要紧的,他就是这样,这个小孩子让人给宠坏了。」他强颜欢笑,但内心实则因为他的态度感到很受伤。
他不懂少年的反应为什麽这麽大?他明明对他比对自己还好,但不管他为了他做得再多、再好,都远不及一件违心事要来得不可饶恕,他更不懂他为何要对方凯瑛充满敌意?
送方凯瑛上山之後他一回到家便打了通电话给少年,没想到直接就转进语音信箱。因为没听见他的声音无法放心,他只好改打他家市话,幸好他妈在家,至少能确定他已经平安到家了。
『你为什麽不接我的电话?』他躺在床上发了封简讯过去,等了很久少年都没回话,他因此堵著一口闷气失眠到了天亮。
紧接而来的期末考周,少年非但音讯全无甚至还透过他妈取消了所有复习课程,他总觉得他再任性也该有个限度,怎能拿自己的成绩开玩笑?
他左思右想决定杀到他家去看看,不过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无人应答,他索性沿著他回家会走的路一路骑往学校,果不其然在半路逮到了他。
「程澄!」他停靠路边熄火摘掉安全帽,少年站在人行道上,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路人。
「我如果不叫住你的话你是打算装没看见吗?」
「没有啊。」
「没有什麽?」
「我怎麽知道你在问什麽?」
「算了,再跟你问下去都快成绕口令了,上车吧,我载你回家。」
「不用了,我用走的就好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少年淡淡一笑,刻意加重语气的地方让他立刻联想到引发这场冷战的导火线。
「别那麽无聊好吗?人家是女孩子,体谅她一下会怎样?」
「没有不体谅啊,我不是已经把老师让给她了吗?老师到底是迟钝还是天生的烂好人?为什麽可以无知到这种地步?」
「我哪里无知了?」他确实是被他搞到一头雾水。
「你现在问这个问题就很无知!」
「程澄你别老是跟我打哑谜,很多事你不说出来我怎麽会知道?」
「想知道不会自己去问那个女生吗?」
「干嘛要问她?我只想知道你在生什麽气?」
「我生什麽气关你屁事?」
「你不接我的电话就关我的事。还有啊,别这麽目无尊长,我好歹也虚长你几岁,对我说话拜托少用点屁。」
受到训斥的少年莫名涨红了脸,沉默了几秒钟後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没有不接老师的电话啊,是因为手机突然坏掉了。」
「坏掉了?」他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