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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勤奋,但日渐趋高的物价还是让他无法承受。
徐礼背着女人蹲在墙角啃白馒头就豆腐乳,旁边的摊主忍不住问他,“你吃这么点够吗?”
徐礼点头,难得的扯开嘴角,点点头,“够的。”
那人看着徐礼捏在手里的最后小半块馒头,上面只有几滴腐乳汁,忍不住把自己的饭菜端出来,“试试看我的吧。”
徐礼开口,还是那样子,“够的。”
营养品一袋袋的拎回家,女人脸上浮现红润,一日三餐也多了话题,多是围绕着孩子,无比幸福。
邻居因为女人的怀孕也渐渐有了接触。
一切都在改变。
家像家,人像人。
阵痛在凌晨时分,那天生意出奇的好,他回去很晚。
还没进门就被邻居一把拦住,“快去医院,你老婆要生了,我老婆她们才把小珊送去医院,就在105医院,赶紧过去。你也是,怎么不买个手机,多误事,她们都去不短一会儿了。”
他应声,快步回家翻出钱,锁好门,舍不得打车,徒步跑向医院。
他跑的很快,很用力,浑身使不完的劲。
王姗姗因为没交押金和手术费被院方拒绝手术,以宫口未开为由安排在过道上踱步。
徐礼去的时候看见她疼的全身是汗,衣服湿成一片,头发也被浸的结成团贴在脸上脖子上,好似刚刚从水里捞出一样。
身边的邻居心疼的看着她,嘴里骂着丧德的医院,紧紧扶着。
押金2000,手术费4000。
徐礼用最快速度缴清费用,好让她尽早脱离苦痛。
他紧张,紧张到无以复加,比第一次打架、第一次砍人、第一次反抗他父亲、第一次靠近季秉桓都还要紧张数倍。
他以前总是豁出去,敢拼敢博,因为他知道他只是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
可是就在现在,门的另一边有他的牵绊,从此不再孤独。
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打断骨连着筋。
没有任何一个人让他尝试过这种感觉,他有过牵挂,有过执着,有过深爱,有过不舍,但都是他单方面虚无的无知感情。
这些无知的感情压的他喘不过气,让他跌进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当从不被认可的感情变成互相需求,他体验了比从前更深刻的自己。
就像他不自觉看到那的那句话一样,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人生的经历不同,从事的职业不同,但凡福祸相依,总是苦乐掺半。
只要从容处世,看淡得失,积极努力地发掘生活中美好的一面,幸福的感觉就会不请自来。
空调不冷不热的开着,伴着咻咻的风声,让人不安稳。
他面色紧绷,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凳上。
撕心裂肺的叫喊不时从门内传来,声声触动。
两个多小时门上始终亮着“手术中”的红色灯牌。
冰冷的白色大门,从内推开,走出白衣白帽的冰冷医生,冷漠而面无表情的对他说,“病人难产,大出血,你去补缴费用,我们再抢救。”
徐礼厌恶白色,、他父亲、黄毛、老王在被白色帷幔下被掩盖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些人突然消失不见;徐礼在那一刻崩溃;甚至致命。
他苦苦坚守的梦;在一瞬间濒临瓦解;强撑的内心世界;在一刹那崩溃破裂;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逝去;内心跌进冰窟;极致寒冷;碎落一地;看不见一缕阳光;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因而消沉;等待下一个盼头的出现;抑或是消沉到底;荒度一生。
白色从他身边夺走一个又一个盼头,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推他无助;进而无奈;陷入自己内心深渊;无法自拔。曾经。
白色让他窒息。
壹万伍千元整。
远远超出他的承受能力范围。
医院那边不缴费不手术,他心急如焚,借是借不到的,周围的住家和他们一样,朝不保夕,贫困度日,大家谁都不比谁要好,他只能靠自己。
徐礼想到那块手表,季秉桓当年为他特别订制的限量版,表带内刻着他的名字,一小块够像他们这样生活在生活最底层的蝼蚁好好的活上个三五年。
他小心翼翼的翻出手表,镶钻的表带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诡异寒冷的光。
徐礼没有多想,他要救女人,救他们的孩子,救他自己。
只当壹万伍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