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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给瞪出去为止之后，司麟才将视线飘到矮在自己面前的人身上“你还记得老爷子教过我们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最重要的一点？那个……怎么可能忘，老爷子教过我们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男儿可以流血流泪，但是不能因为疏忽而流血、懦弱而流泪；男儿可以心软，但是不能腿软；男儿可以弯腰，但是不能随便就屈膝，因为我们是男人，膝盖砸了地，男儿尊严就丢了九成九，因恐惧而落泪，男儿气魄就没了十足十，所以，我们精刺盟的男人，可以豪迈的笑，可以痛快的哭，可以放肆的吼叫，可以混的不讲理，甚至可以弓腰，但是不能低头，不能屈膝，不能逃避——

可是哥……现在的我，早就像狗一样的在冥面前爬行，不但屈膝而且低了头，尊严气魄都没了，连义气都没了，我还算什么精刺盟的人，你们若知道我做的一切，又怎么会还把我当精刺盟的人，怎么会还当我是兄弟……

“怎么不说话？忘记了……还是觉得现在这样，把老爷的脸都丢尽了——”看着依然不抬头也还是不出声的帝，司麟觉得自己快不认识这个混球了，这么多年都是满脸邪气的帝，何时会这么卑躬屈膝过，现在是在做什么，谁准你这样卑躬屈膝，精刺盟的男人，怎么就这么轻易就矮人家半截，尤其还在自己人面前矮了身子——

瞅着这个陌生到极点的帝，真的很愤怒、很不理解的司麟伸脚尖不重不轻的在帝的小腿上踢了踢，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着居然越活越回去了，越活越不像人了的家伙“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给我滚起来——不嫌自己丢人——”

哥……丢人吗？我还做个丢人的事，如果这样你就嫌弃我丢人，那么……你眼前的我，根本就是比垃圾还不如，我终于知道想当初老爷子为什么居然会在垃圾堆里把我捡回来了，因为我和那些不可回收的物品是一类的，绝对是一类——

“司麟哥，你就让我跪着吧，这样我心里舒服——”是的，这样我还心里舒服点，虽然我不习惯你对我那么严厉，可是——这样慢慢遥远也是好的，至少我失去你们的时候不会太痛苦，不会太痛苦，垂着脑袋来掩饰自己的眼眶发热和内心怯懦的不敢去看司麟哥那双眼睛，是的，不敢看，司麟哥眼中如果是愤怒，那我便不怕，可是如果是鄙夷，我便受不了，虽然我也觉得，自己活着就是这样的肮脏和丢人现眼。

“我不舒服——给我站起来，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起来——”眼看着这欠揍的家伙就是不听话的跪在那，司麟只能干脆一把把人揪起来，“你他妈还想多不听话，还想——”

很想骂他，甚至很想好好收拾他一顿，可是就在帝披上自己肩头压抑不住哽咽着那一刻，司麟就仿佛看见那个被老爷子抱回来的帝在清醒以后便惊恐的躲在角落不让任何大人们靠近的尖叫颤抖，那时候他就是这样突然地钻到自己和御龙两个人怀里，紧紧的抱着，浑身打着哆嗦哭闹无休——那时候——

“帝……”

“哥……哥……哥……”不管一会儿将会面临上天堂还地狱，现在只想寻求一直都不曾失去的那种安全感所以紧拥的帝想说对不起，想说原谅我，想说求你不要讨厌我，可是话到嘴边上便哽住，化成了从小叫到大的那声早就习惯了的‘哥’！

哥……我不知道北堂傲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他告诉你多少，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关于我是背叛者的这个事实你还不清楚，我确定这一点，因为你还有回抱我，揉着我的头发安抚我，还知道去帮我找巧克力——哥……

“帝——为什么？为什么不说？这样不疼吗？”两手扳着只想扎到自己肩头的脑袋像拔萝卜一样拔出固定在自己眼前的司麟，看着那双游离还有些胆怯的眼睛，当哥的怎么可能不心疼，就算帝小的时候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最短，可是自己却是最疼他，现在这个家伙莫名其妙受到了这种伤害，被人家欺负成这样，而且还不止一次，这让自己怎么咽的下这口气，怎么能不问清楚。

“帝……告诉我，为什么瞒着不说，不疼？”

不疼……怎么会不疼……我怎么会不疼，我只是不想你们知道，冥实在太狠了，那个东西拧了太多结，我本来自己想打开，可是还没拧一圈就疼得快晕了，如果我再坚强点……

“帝……我在问你话呢？不许哭……越活越回去，现在都赶上晨晨了，不许哭——告诉我，到底为什么瞒着我们？”

“我……”

要说实话吗？要不要？想要伸头一刀直接认罪至少不用受煎熬，可是却恐惧自己所要面对的，割了耳朵挖了眼睛打断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