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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杰知道该做什么甜点参赛了。他立刻回头从干果橱柜里拿了无花果干,找出面粉、糖、鸡蛋等等制作甜点的基本材料;然后取了一些巧克力粉——厄瓜多巧克力,不是他惯用的委内瑞拉巧克力,但是无妨。
将所有需要的素材放在桌上,安杰脱下薄外套挂在一旁,正要开始动手制作的时候,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跌倒。
一定是太热了,安杰心想。扶着工作台深呼吸好几次,他必须趁着有灵感时一鼓作气完成甜点。
于是,他强忍着不舒适,在一个小碗中倒入酒、将无花果干浸渍进去;接着,找出大碗打发蛋白,逐步进行制作。
正在混合材料时,安杰的右手痛了起来。烫伤后原本就比较无力的右手,这会儿甚至连木匙都握不住,一直抖个不停;他只能改用左手工作。好不容易完成准备、将生面糊分装进几个烤模里送进烤箱。等待烘焙时,安杰觉得心悸、透不过气,手又痛得几乎难以忍受,便吞了一颗止痛药。
当下不舒适的症状解除了一点。终于完成烘焙,安杰从烤箱中取出成品试吃,风味很好,他非常满意的点点头。找了盘子,安杰将甜点摆上、装饰,然后把作品名称写在一张纸卡上;突然间,他眼前的字迹从一个变成两个、四个、八个……接着,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
不对劲。
安杰觉得全身又热又烫、恶心想吐、胸口涨满二氧化碳、喉部却像被堵住一样,难以吸进氧气,他必须强大嘴用力喘气才能勉强呼吸。他蹲了下来,像离开水的鱼一样死命喘息,痛苦得脸部胀红、眼泪也爆了出来。
糟了……安杰知道这是药物过敏。他急忙拿出药单检查,医生开药时他曾特别注意,给的是少数不会让他过敏的止痛消炎药,怎么还会这样?
「饭、饭店里有医生吗?」安杰慌了,艰难的问道:「有没有人……拜托,谁能帮我叫医生?」他非常不舒服,想请人协助,但人人都忙着手边的工作、无暇理会。
安杰的胃部一阵翻搅,几乎呕吐。没有人能协助,他只能自救,于是捂着嘴离开厨房,往饭店的后门跑。一路跌跌撞撞的,迎面和刚走进的饭店总经理擦撞,「走路看路,冒失鬼!」对方皱眉责备。
安杰没时间道歉。才冲出饭店,较清凉的空气流动立刻让他喉头一痒吐了出来。呕吐后他稍微能呼吸,抬头一看、天色已暗,一下子失去方向感。他顿时迷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他必须去医院——如果不想死的话。闷头瞎闯一阵,安杰越来越晕,便扶着路边垃圾桶之类的东西,头一低又吐了起来。
「才几点就喝醉了?恶心的酒鬼。」某个衣着考究、显然正要赴晚餐约会的女子看见安杰在路边狂吐,嫌恶的绕道而行。
呕吐之后,安杰的头更晕眩了。他颤抖的拿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救护车?我需要救护车——」他语无伦次的说:「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救、救我……」
还来不及说完,安杰的眼前一黑,膝盖发软的跪倒下来,昏死在地上。
第十七章
威廉懒懒的躺在嘉宝饭店总统套房的床上,哼起Beatles的「Lucyin the sky with diamonds」,无聊的看着窗外。
……Picture yourself in a boat on a river,with tangerinetrees and marmaladeskies……
橘子酱天空……
那样的天空一定很甜吧,威廉心想。他不是很喜欢纽约天空的颜色,混浊而灰暗,日内瓦的天空清亮许多;但是他不喜欢那里的气氛,很无聊。
说到无聊,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答应费利斯回日内瓦,却迟迟没有出发:每天都有几件待处理的事,监工啦、饭局啦……总而言之都是些小事,但却教他无法放手——小事,未必不重要。
橘子酱……
安杰那个混帐不知道怎么了。
好不容易才见面,那家伙摆那个什么臭脸色,竟然敢对他耍脾气,是怎样?威廉不耐烦的重呼了一口气。看那只右手灼伤成那个凄惨可怜样,他才好心的关切,结果却被说成
「病态偏执」。拜托,他认错痣才一、两次好不好;那家伙是老眼昏花、还是家里没镜子?根本和里昂一点也不像,他有必要偏执吗?以为自己是谁!
他妈的。威廉越想越气,干脆从床上跳下来,换了衣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