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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里的水荡漾著,不时向外溢出……
两人整理好浴袍,祁司以先出浴室。一打开门,小家夥站在门口看著他。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像黑玛瑙一样,仿佛能看穿什麽似的盯著他直发毛。
刚想叫他,小家夥的表情骤然变得难看,“伯伯,我要尿尿……”
“……”祁司以一听,顿时语塞。半天才反应过来,侧侧身子让道。小家夥连忙小旋风一样冲进了洗手间。
祁司以转身去看,小家夥够不著马桶,瘪著嘴一脸无辜地看著韦延。韦延帮他脱了裤子,又抱起他。好了之後,小家夥刚穿好裤子,就要往外跑,这时听见韦延一声低喝“洗手!”,他这才乖乖地伸出手往洗手池旁的那个低矮一些的水龙头处凑。韦延帮他开了水龙头,小家夥边搓著手,边看著韦延嘻嘻地笑。而站在他旁边的青年面无表情地回视著。
看到这样的一幕,祁司以开始质疑自己带韦军回来的决定是否正确。他希望有个人陪著韦延,而不是这样让他费神。
番外…5
不知道是不是视力太差的原因,看一些事物太模糊,导致脑袋也跟著混沌起来。刚刚醒过来的韦延躺在床上,看著远处不太清晰的柜子。
只是嗜睡越来越严重,仿佛要补偿以前的睡眠不足。四年来,每天的睡眠大概都在六个小时以内,即使脑袋昏沈沈的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入睡,直到累得没有意识为止。在法国工作的那段时间如此,回国後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知道祁司以结婚後,每天几乎都是用香烟和咖啡度过的。烦躁和痛苦像严冬的北风一样无孔不入,让他的身心愈加疲惫。
如今,祁司以回到了他的身边,於是他什麽都不顾地只是守著他。往日的工作只是为了逃避想念他,现在也用不著了。
每天都可以毫不忌惮地想念著他,并且在晚上拥他入怀。这样的生活,让他完全不想再去从什麽工作中寻找自我。他的视野里,他的世界里,只有那一个男人。
他想在他的面前撒娇、任性、索取,哪怕没有了令人敬畏的高傲,没有了让人歆羡的骄纵,只要他的世界里有他,其他就变得无所谓了。
揉了揉鼻梁,韦延坐起身来。伸手摸起床头柜上的香烟盒,拿出一根含在嘴里。
本来想戒掉的,可是抽了整整四年,一时无法摆脱。好在祁司以爱他,不介意他嘴里的香烟味道。即使男人讨厌烟味,他还是仔细地舔舐他的嘴巴,吸吮著他的舌头,横扫著他的腔壁。
男人最近喜欢在接吻和做爱的时候说“我爱你”。不得不承认每一次听到,心都在为这三个字打颤,颤得全身都随之战栗。
男人的话就如他的身体一般,在冬天里给予他温暖。
韦延看著偌大的床上只躺著他自己,突然萌生出一点寂寥。即使今天晚上就可以跟男人在这张床上缱绻,这种莫名的失落还是油然而生。
在得知男人离婚的当天,他买回了这张大床。他是刻意地,他相信男人会跟他回来,一定会的。虽然这样做显得意图太明显,但是韦延觉得没有什麽必要刻意遮掩。
他爱他,他想要他。一直都是那麽简单。他拥有强烈的占有欲,他为祁司以和天蔚有了孩子感到愤怒……
那天晚上,进入男人身体的他像是报复的恶魔。他疯狂而失控地去索取、去占有,而身下的男人强忍著疼痛,小声呢喃:“我爱你……”
联想到男人是不是对天蔚也说过同样的话,嫉妒冲昏了他的头脑。直到身下的男人嘶哑著嗓子说:“除了让小步出生的那次以外,我没有碰过她……”
他摇晃著男人,嘴里质问著:“你为什麽要碰她那一次,如果你没有碰她,那麽你们就不会结婚,那麽我也不会那麽痛苦……”
四年里,无论过得多苦,他都忍受下来,如今却因为往日的失去而哭泣。泪水从他明亮的眼眸中溢出,宛如银色的丝线,勒断了他这麽久以来的坚强和隐忍。
男人抱住他的头,不发一语。所有的怨恨与不甘都被男人身体的温度所融化,被男人无声的爱意所击碎。
“我一直都爱你……”
男人的表情是真挚而满足的。他依然带著笑,带著那迷人的笑容,带著那如同春天让百花绽放的笑容,说:“我一直一直都爱你,相信我。”
这一个月的生活是甜美而令人沈醉的。每天为他做早餐,送他上班,然後继续睡下去。中午接到他的电话就会起来找人陪著吃午餐,如果他太繁忙忘记打电话,那麽就睡到下午自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