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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轻笑了一下,眉宇间似乎多了些什么,直让我想伸手抚平。
大哥又问我:“小宝喜欢梅姐,还是陈妈?”
“都喜欢。”我道,因为梅姐会做蛋糕,陈妈会做点心,而且她们都很疼小宝。
吃了饭以后,大坏蛋李聿就走了,不过在走之前,他到大哥的“办公室”去了一趟,肯定是去告我的状,哼,我那吃零食的罪状早就被我化解了。
大哥按例来教我做算术。
自从四哥在我十六岁上八年级的时候出国游学开始,就是大哥教我做算术。
我好想四哥,因为四哥教我数数,我才不会被同学骗去替他们值日。
我钻到床底,把纪念册翻出来看,都是四哥寄给我的照片,有蓝色的大海,大帆船,黄山,欧洲的葡萄园,柬埔寨的寺庙,让大作家雨果发出 “好一对硕大的胡椒瓶”之感慨的格罗斯双塔教堂……我如数家珍,与大哥一同翻看,并告诉大哥昨天四哥发电邮告诉我他现在在美洲当牛仔。
“大哥,你想四哥么?”我很伤心,摸摸四哥在金字塔边上晒伤的肌肤。
大哥抱着我,低低地道:“小宝很想彻么?”
我如实点点头。
我想起了四哥走的样子,心里很难过。
我正视大哥,极为认真地问道:“大哥,彻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他玩够了便会回来的。”大哥摸摸我的发。
我突然有些不高兴,嘀咕道:“老是当我作小孩子。”
大哥失笑:“怎么了?”
我偷偷看了大哥一眼,道出了由来已久的疑问:“大哥,那天你和三姐讲话,我听见了。”
“什么?”大哥似乎不明白,慈爱地望着我。
我觉得羞怯,低了头,说道:“就是那天四哥和我一起午睡,然后晚上三姐就来了,你们三个在楼上吵架,噢不,是讲话,然后第二天我就看不见四哥了。你们也有提到我,”我的头低得更低了,我觉得大哥不高兴,可是嘴巴依旧说个不行,手也攀上大哥的手臂,“我不是很懂得,现在我长大了,我想要知道。”
我真的想要知道,那些属于成年人的秘密。
“小宝是在责怪大哥么?”大哥的声音就像是大提琴的尾音,那么悲伤。说完这句话,大哥便调转了面孔,一言不发,青青的下巴绷得紧紧。
我见大哥这样,觉得内疚,又很失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迅速地道歉,又亲了大哥的面颊,然后乖乖地坐到写字台边,继续做我的算术题。
算术题是最可怕的,因为即使我把整支笔都啃坏,我也解不出来。
我也十分奇怪,为什么人类要发明这些数字和符号,再组成难题来难为自己呢?而且,还数目众多,反复轰炸。
我自认没有聪明的头脑,也无苦中作乐的精神,只得搔搔脑袋,哈欠连天,困意四起。
第二日,我依旧没有从大哥口中得到答案。
尽管今日是星期六,大哥依旧前往公司。这个我是知道的,大哥说过,是因为最近世道不太好的缘故。
李聿今天没有捉弄我,至少是到现在为止。
不过我不是傻瓜,他这般所为应该称作养精蓄锐,图谋不轨,伺机待发。
以前他就是靠着“一本正经”,骗我吃了好多讨厌的苦药。
“小宝,你怎么还不睡觉?”李聿自厚厚的硬皮书本后面把头抬了起来。
我忙把毯子拉到脸上盖住,却被李聿用一只手指轻轻拨开。
“别把脸蒙起来,要中暑的。”李聿望着我。
我坐起来,背靠在李聿放好的大靠枕上,无奈地翻翻白眼,对李聿说:“你看这边有暖气,我不会生病的,而且,”我想起昨日的事情,立即凶恶地瞪视着李聿,学那些电视里的人扒住李聿的领子,大声宣布:“而且,你不用每天和大哥汇报,我已经长大了,我不蛀牙了,可以吃糖了!”
李聿只是笑,连声道:“好好好,不同你大哥说。耳朵也竖起来,凶得好似一条蝴蝶犬。”
我锤他。李聿也不躲避,只是笑。
我觉得很没劲,又想起李聿是医生,便问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李聿点点头,十分认真地看着我。
他的身上好香,和大哥不一样。
我在他脸上来回扫描了好半天,确认安全之后,便靠近他,压低声音地道:“为什么四哥不可以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