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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看见他接近了,男人可以一个掉头就跑得不见影踪,避他彷如蛇蝎。
自己根本没办法追得过。所以…不是早就说了不坐他妈的轮椅的吗!?
连续十多个小时没有跟男人说过一句话。
之前半个月才通一次电话,也未曾像这般焦躁过。他抽烟,转眼就消灭了一包。
……如果脚没断的话,他就不用如此窝囊地抽闷烟了。却又隐约觉得,问题不出于此。
归根究底,是那男人把他当滑板般滚下楼梯才害他脚断……妈的。
没有戴手表,也不想像个怀春少女般不断看手表,他连晚饭也没吃。
他也不要知道现在是八点九点还是他妈的十点了没,并不是那男人叫就得去。
在堤防旁坐了很久,直到七彩光点交织成色块、直到他没有注意到而被快烧断的烟灰烫到手指「Damn!!」
身后传来引擎的声音。
鲜红的影子从曲折的山路转上,漆烤的车身反映着夜景灯光。
「阿心,你吓坏我了!!我以为你没有看到我给你的邀请卡…」男人从开蓬跑车跑下来,跑到他面前,两手一转推把就跟他面对面……他才发现,他不能随心所欲的接近男人,但男人只要推着轮椅就能随便控制他,这感觉他妈的差。
「又或者是……你有看到了可是不想来…」
男人有点俗促不安地抓起他的手,检视被烫伤的两指(男人倒是很快发现了伤口)。
「我只是不知道你约我去几百米外的地方也要邀请卡。」
男人保持神秘感地笑了笑,揉揉他的手「我想这样的事不隆重不行,不然我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好了,来吧。我们上山顶。」
真想扭断这样傻笑着的男人脑袋。
暂时只有这想法最为强烈,越接近车子,便越察觉到一丝丝熟悉的气味……
霸道得讨厌的、香甜的、令人无法忽视的香味。熟悉到不看也知道是什么。
男人把他抱上副驾驶席,然后转过身,把后座的一大束玫瑰花拿起。
「送你的。」
视线完全被一片艳红占据,那堆玫瑰花他妈的大束,从没看过这样多支。
他出于本能地接过,胶膜跟黄色蝴蝶结发出嘶啦几声「……我讨厌这种味道。」
以往住在那间狭小简陋的花店上层,陈旧木家具跟玫瑰的气味混杂成讨厌味道。
他却得天天忍受,没一下呼吸不充斥。
「我知道,你以前住在花店上层。」
男人看他一眼,然后随性地拨弄着花瓣,彷佛比起他更喜欢这束花。
「我想告诉你,我没有忘记你在水饭房告诉过我的每句话。第二、你的肤色衬上玫瑰红很好看。」陆皑的手伸过来,亲腻地贴上来,用近乎拥抱的姿态(故意的)替他扣上安全带「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拿着我送的花。」
最后那句简直是贴着他耳廓,低沉地吐出来的。
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果这是男人所谓的浪漫。
男人打着方向盘,一直向左,沿回转的山路驶上去。虽然比较想把玫瑰花直接丢下山,他还是随性地往后一抛,玫瑰花回后座了「你跟每个女人都说这样的废话吗?」
「很抱歉,我陆大少只会跟恋人说这样的情话。而且你完·全·不小鸟依人吧。」
男人还做了一个“很难过”的表情,彷佛为他认为的无节操形像感到难以置信。
玫瑰的甜腻香味纠缠不散,幽幽地散落在夜风中,他们头发被夜风吹得后扬。
他一世纪没有游过车河了,指的是这样的慢驶,而不是疯狂车手的逃亡。
尽管只是短短路程,也让他感到蛮舒畅的。
山很高,下头是蓝蓝白白的小屋子,那不勒斯湾像一潭月亮,他们航行在夜空而不是一条路上,车子倾斜的角度像稍不留神,他们就会从高空直直趺落那片璀璨灯火中。
山路行驶到一半,男人解开安全带「要开开看吗?」
男人拍拍方向盘,看着他。既然能开开这辆几百万的跑车,有何不可?
于是他跟男人转换位置,他转了波档,砸了大钱果然就是不同,操控的感觉好得很。
男人边看着他开车边说「我今天找到方法联络大哥,他说已经报了警找我……反正现在都知道我在那不勒斯了,用信用卡也没关系吧就刷卡买了这部车。我要现货所以没什么选择,试过满不错就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