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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接到消息说陆家二少爷,陆皑现在在这里,我们想见他。」
「这个…跟家属会面是当然,但鉴于陆皑先生现在是以嫌疑犯的份被扣留在警局,在安排会面上有些……」
男人满载压迫感的影子覆盖在他身上,彷佛要把他压垮。
妈呀,姓陆的长得已经够高了,这个什么安笙长得更高!!
「安笙,不要跟他浪费时间。」
还穿着整齐西装,显然风尘仆仆地赶来的男人踏前两步。
看这个眼睛小小的大饼脸根本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人物,不用跟他多浪费口水。
这里是那不勒斯的警局,他起码要见个似模似样的负责人「我不要知道他犯了什么罪,你们手头上又有多少证据,我现在就要见他。」
男人手上的公主方型钻戒闪得令人睁不开眼。
并不是刻意炫耀或怎样,却令人无法不在意,无时无刻提醒别人“我是谁”的气势。
大饼脸紧张地抽起手帕子印了印额角,妈呀,他早听闻过这个陆皙有多恐怖。那群混蛋老外竟然让他一人去挡驾,他怎么可能挡得了!?「安排见面方面可能有点困难,这点希望你们能……」
「有什么难言之隐跟我的律师说,现在,我只想见我弟。他究竟在不在?」
男人挠起手,不高不亢的淡淡嗓音却带着不容驳斥的气焰。
「他在、陆先生他的健康情况……不、他…」大饼脸深吸一口气,总算依照指示开脱「陆先生刚去了洗手间,请你们稍等一下,他应该很快出来了。」
男人不置可否,只是以舌尖舐了舐上唇,然后退后了。
彷佛在说,好吧,我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把戏没使出来。我就等这两分钟。
大饼脸看着两个男人不再迫逼,终于肯退后了,不禁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呼出,走廊的尽头却猛然卷起一阵骚动。
激烈的声音从那里传来,听起来像群架。
走廊上全部人都看向那方,陆续有些人跑过去。
男人也看着那个方向,只说了两个字「安笙。」
领命的秘书刻不容缓地迈开了脚步。
他一口气不上不下卡在中间,都快要喘不过来了。
却见陆氏集团的总经理转过头来,向他扯出商业性的笑容「我说,那不会刚好是贵警局的男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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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赶过去时,男厕的门板已拆坏了。
不知道是那个人的蛮力,门锁被打坏了,要掉不掉的。
骚动已制止了,几个老外架着两个中国人,还有手枪样的物体掉落在阶砖地板上。
其中一个人看见他过来,竟然扯了扯嘴角,向他大叫「喂——Ansson!!你是安笙对吧!?大少爷的秘书,你家的二少爷在厕所…嗯!!」
还没说完,被从后架起的男人已被人往脸上打了一拳。
他也不费唇舌去问为什么那警员会知道他,又是为何他们在内讧了。
他一个箭步想冲进厕所里头,有几个老外想拦住他。
先不论他能打不能打,庆幸就是长得够高,跟老外们差不了多少,光是那种气势已别具压迫感。
逐渐没人拦他了,大概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已不能再暪,阻挠也是无效。
厕所中一滩滩湿掉的水渍,皮鞋踩上去吱吱作响。
某一厕格外散落着胶带跟好几罐消毒药水跟黄药水,有两罐扭开了盖子,药水倒得满地都是,顺着方型阶砖的纹理流泻。撕开了包装却来不及使用的纱布,孤零零地躺在角落。
他们带二少爷来厕格想干什么?这么多的医疗用品,看起来只是临时从急救箱中……
他们是打算亡羊补牢,好掩饰一些伤痕吧。
本来忙碌着欲盖弥彰的条子们听见骚动,都纷纷跑出去帮助了。厕格内悄然无声。
皮鞋吱一声踩上那潭黄药水。
他轻轻地推开厕格门——他都快认不出常在公司见面的二少了。
男人一手被手铐扣着,吊在天花板的水管上。
两脚都受伤了,男人没办法站立,只能用别扭的姿态勉强维持平衡。
裤子…连同内裤都被剥下来了,裸露出分身……
他愕住两秒,才上前抱起男人。
「天啊,副经……二少!!二少爷!!」
男人勉强睁开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