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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等会,我马上下去。”
颜筝的声音显得憔悴和沙哑,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欢快,难怪我刚才居然没听出是谁。
看到我来,颜筝和吉田吉野从车上下来,他们的笑容明显的很轻微很不自然。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这不该是我们四个见面时的气氛啊?
我向颜伯伯问了好,颜伯伯也是眉头深锁,一脸沉重的样子。
颜伯伯说:“筝儿,你们别走远了,我去办点事,一会回来接你。”
问了一下才知道,他们是刚从镇上过来的。颜筝这次回来,是为了把妈妈的骨灰带回小镇安葬!
我一下惊呆了,颜爷爷才刚去世没几个月,如今颜伯母又……
我不敢想象颜筝的心里在承受着怎样的沉痛和悲伤!
四个人在街边慢慢的走,都没太说话。我们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去提颜伯母和颜爷爷的事,也不敢去安慰颜筝。该怎样去安慰她?能怎样去安慰她呢?我第一次感觉到语言有时候竟然那么的无能为力。颜筝完全没有了以前无忧无虑大大咧咧大声傻笑的样子了,昔日天真烂漫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甚至时而游离,时而呆滞,让人看了好心疼好心疼。
我鼻子忽然酸酸的,转过脸去,落下几步,低下头吸眼泪。吉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眼神里也是写满无奈。
我们曾经都是那么单纯快乐的孩子,却忽然间如此沧桑,我们已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颜伯伯的车回来了,颜筝转身向我们道别。
吉田说:“颜筝,你永远都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懂吗?”
颜筝点头,挤出勉强的笑容,“我懂,我没事的!”
一直目送他们的车子消失,我们才转身慢慢往回走。
三个人都没太说话,我们还没从沉痛和悲伤的心情里走出来。
转头的时候,看到春日的阳光洒在吉田有点忧郁的侧脸上——美得让我不敢细看,慌乱的望向别处。吉田已经不再属于我了,一阵疼痛又从心底划过,提醒着我,遗失了多么美好的东西。
3。
那年春天“非典”肆虐,全中国都笼罩在恐惧和不安的气氛之中。人们不再乘坐公车,甚至不再上街。很多路人戴上口罩,不敢去人多的公共场所,不再随意与人交谈。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忽然拉远。
学校每天都在广播疫情状况和预防措施,每天都对全体学生测量体温两次,稍有发热的同学就会被休课回家。
我的体质对寒冷特别的敏感,每年冬春季节都逃不掉要发热几次,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突然发起热来还是让人心生恐惧,况且还有与“非典”相似的症状。爸爸妈妈丢下工作急速把我送进医院。
庆幸的是我患的并不是“非典”,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热,在医院输了几瓶点滴后就回家休养了。
只是有些虚弱,终日躺在床上昏睡。大脑闲暇下来后,又被吉田充满。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会更容易想起自己深爱的人吧!这些日子硬撑起来的坚强忽然破碎,我发现我还是接受不了和吉田已经分手的事实,半梦半醒间,脑海里全是吉田的样子,眼泪时常不自觉的滑落下来滴在枕边。终日低落,不思食。妈妈叹着气端走丝毫没动的饭菜,眼神里满是不安。
好想见到吉田,只是见一面,见一面就好,哪怕什么也不说,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看他的样子,哪怕只是听一听他的声音也好。可是,为什么,昔日甜蜜幸福的两个人,现在连见一面都那么奢侈?甚至连打个电话发个短信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样任性的让自己沉浸在关于吉田的回忆和伤痕里,不知道过了几天。
朦朦胧胧中,好像听到吉田的声音,我一个激灵,忽然清醒了过来。
是吉田和妈妈说话的声音。
我连忙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却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还是身体太虚弱,居然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我房间的门开了,妈妈边走进来边说:“小仔,吉田来看你了。”
吉田跟在妈妈身后走进来,喊我一声:“小仔!”
我有些虚弱的轻笑,“吉田,你来了……”边说边试图从床上坐起来!
吉田见状连忙上前,一边扶我一边说:“嗯,我来看看你,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很快就可以回学校上课了。”吉田把枕头垫在我背后让我半躺在床上,我觉得舒服了很多。
妈妈却向吉田抱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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