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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的双喜。
独眼靠近了一些,鬼鬼祟祟地对他说:“我知道有个赚钱的地儿……”
话还没说完,他就摇着头打断了独眼的话头,他伸出自己的两只手说:“手废了,啥也干不了。”
关于这个一月以前加入的陌生人,大家都是所知甚少。他们这里已经有了独眼、独臂、瘸子、瞎子、聋子。如今现在又多了一个十根手指头都被砍下来又接上去的男人。
男人胡子拉碴,头发简直比街上的女人还长,又臭又长,又长又臭。独眼一开始总是担心他会把虱子传给他们,但是最后才想起来,自己的脚气也不是好惹的。
男人加入他们的第一天,瞎子带回了小饭店里的肉菜,大家聚在一起说着过去的“风光”。
男人很年轻,长得也高,当被问到曾经是做什么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劲儿的给自己灌白酒,最后笑嘻嘻的把始终藏在袖子里的那两只手露出来——“吃软饭的。被打出来了。”
吃软饭?小白脸子?——独眼没信,毕竟小白脸子该有一张好面皮,就算是手废了,靠脸吃饭还不行?而这个男人呢?头发胡子一大把,没脸!一身的嗖水味儿,臭不可闻。
不过,那双手的手指头倒是很细,又细又歪曲,每一根指头上本该长着指甲的地方都是乌漆麻黑的一块儿结痂,仿佛那就是一块被烧焦了的烂肉一般,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还是发臭。
独臂嘟囔着抢过了被男人喝了一半的酒瓶子,嚷着这人一看就是个酒鬼,将来要离他远些,独眼却琢磨着这个男人能好好的活着。
结果,果不其然,独臂猜得没错,男人果然是个酒鬼,而独眼也没猜错,男人好好的活着呢,没像那些个一说什么破产啊一无所有啊的人那样要抹脖子。事实上,大部分的时间男人也并不乞讨和捡东西换钱,就只是占了个地方晒太阳。
“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没有?”拒绝了赚钱的好事儿,男人却反回过头来问独眼。
独眼想了想,一笑呲出一嘴大黄牙,“干完这一票儿,啥打算都行了了啊!”
接着,他翻来覆去的又劝了男人几回,却只能看见男人摇头。
夜幕降临,独眼带着独臂离开了他们聚集的地方,瞎子缩在墙脚瓮声瓮气的嘀咕着这两个人再也回不来了。聋子听不见,所以早就裹着报纸睡了过去。瘸子倒是也想跟着独眼和独臂一起去“赚大钱”,奈何独臂不带他,独眼也不帮他说话。
那两个究竟是做什么去了的?
没人知道。不过打那天晚上以后,这里就只剩下了瞎子、瘸子、聋子,和一个大胡子长头发的手废了的男人。
混迹在这群同样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活的人中间两个半月以后,尹斻在某一天的夜幕降临也离开了这个陋巷的墙角,他没说自己要去做什么,就只是默默的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事实证明自己连一个乞丐都不如。连流浪者也做不好。
太阳是慷慨的,不分贫穷与富贵,陋巷里被施恩于一缕阳光——啊!那栋该死的大厦!它挡住了更多的太阳!——瘸子在心中骂咧着,却仍然还是叫醒了睡得直抽筋儿的瞎子。他对瞎子说:“又走了一个。”
聋子什么也听不见,不过他知道,那个新来的离开了。
……
——你若不知道该往何处去,请倾听那个声音吧……
尹斻走在街上,漫无目的。他被从商场里赶出来。那些保安用防暴腰叉将自己叉出去的时候,他才想起了自己的模样有多么让人误会。
人们看见他总是后躲着他走,不光是因为他身上脏,更是因为没人愿意接近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发疯的流浪汉。他琢磨着自己“凶性大发”的样子,笑得更欢了,于是就更加的被躲着。
他找到了一家很小很破旧的招待所,就和他当年卖屁股时的那间差不多,他从身上穿着的“破布”里面掏出一些零碎的钱来,交给老板娘,他向老板娘的胖儿子买了一套穿过的旧衣服,还要了一把一次性的剃须刀。
进去时,那个流浪汉的味道也被自己闻到了。最后他才想起来,“那个流浪汉”就是他自己。
真不好闻——他这样想。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想好想冬眠QUQ
哟西!差一点写成污秽癖,先去死一死~~~
☆、2、
2、
坐火车到云南,又渡过湄公河。尹斻在那一路上都是轻装简行,直到那载他的蛇头将他带入了缅甸境内,他才开始准备一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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