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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何信这傻劲,彭怀笑了。两人坐在公园旁的长椅上,彭怀抽着烟,何信发着呆,好久也没再说话。直到彭怀抽掉第四根烟,何信才站起来,对彭怀道,“我得走了。”
彭怀看了何信几秒才点头。在何信走了两步后,彭怀突然上前,拉住何信。“何信,我能抱会儿你吗?”
何信怔了片刻,轻轻点了头。彭怀缓缓地圈住了何信,时间过了很久。前面路口的红路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
公园里的一片春意盎然,彭怀贴着何信凉凉的耳朵道,“何信我爱你时,你还不懂,等可以相爱了,我却不敢了。”这一句‘不敢’低缓轻然,却承载着彭怀这一生里零星而巨大的软弱。
分开时,何信看着转身离开的彭怀,突然轻声道,“彭怀我有跟你说过,我爱你吗?”
☆、六十二、你不幸福我会死的
你不幸福我就会死这件小事 二 六十二、你不幸福我会死的
彭怀停住了却没回头。也许他在说话,又或许只是站在那里。反正在何信的世界里,只能看到。
陈力来的时候,何信就坐在长椅上发呆。回去的路上,陈力问那是谁。何信只轻描淡写,“朋友。”
半个月后的某天清晨,何信还没醒来,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打开来看,居然是条面试的应聘消息。
去了公司,看到老板何信讶然,坐在办公室内笑盈盈的人是陈力。
陈力还没等何信说话,就道,“我可是个挑剔的老板,可不会因为你是我发小就搞关系请你的。你投的设计稿,我看了下,觉得确实符合咱们公司的要求,今天要你来就是面个试看你有什么要求。”
何信看得只是一知半懂,意思理解得倒也不含糊,“我的情况公司允许么?”
陈力点头,“我跟我的合作伙伴说了下,他也看过你的作品,觉得行这才通知你来。本来做设计这行需要的就是灵性,沟通自然需要不要是次要。按你这才华我们公司是二话不说就得收的。”
何信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陈力沉吟了下,“按理来说你这还没毕业,得从实习生跟师傅开始。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负责带你上手,然后熟悉工序流程后,你根据自己情况可以申请homeoffice,你觉得怎样?”
何信自然是无异的。
谈定了上班时间,陈力看了下手表也到吃饭时间,问何信要不要一块。何信拒绝了,想早点回家。陈力显然不放心,“要不要送你回去?”
何信再三摇头,陈力才打住。
到了公交站,何信一坐就发起了呆。直到后面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去就骂道,“你是蠢货吗?都过了三辆车了!”
何信只觉身边来势冲冲地来了个人,停住的时候还刮了小风儿。头发扫在脸上,微痒。抬头的时候只看到了彭怀凶巴巴的脸。阳光正好,翠绿的枝桠随风摇曳,斑驳的光影撒了一地的温暖。微微吸一口空气,初夏的味道扑鼻而来。
彭怀没好气地看着抬头的何信,在这低头与抬头的一瞬间,恍惚间回到了高一那年,在那个狭小的校医室里,那个霸道得不可言喻的彭怀与呆滞的何信就在那样的光景里不言不语,安心的感觉却乘着风载满了一树。
如果,回到了那时也许一切都没这么复杂。因为那只是两个人的事儿。
何信跟着彭怀身后走的时候,只觉得这像《挪威的森林》里渡边跟着直子漫无目地满城市跑的那章节。当时看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那其实就是浪漫。所谓的浪漫不需虚华浮夸的某种形式,因为里面藏着更深的感动。
记得以前刚上高中,何信常一个人坐着公交满城市地逛。不看车到哪就只想坐车上感受着车身随着地面的凹凸颠簸。那会儿何国强跟刚娶过门满一年的妻子过一周年婚庆旅游。
也许,当年何信会跟彭怀成了哥们,是因为在对方身上找到了同伴的气息。
在前面的彭怀蓦然停下,在想东西的何信猛地撞上彭怀后背。何信疑惑抬头,彭怀对前面那片高矮参差不齐的坟墓扬了下巴道,“上回打你那小子的坟就在那。”
那小伙,断了手臂没多久后,陈豪就暗地里找人干掉了。何信看过去,无数个白花花的墓碑杵在斜坡的山坡上。片刻,何信转头看着彭怀,后者面无表情。
彭怀转头垂眉看着何信问,“要去拜不?”
何信思量了会儿,只道,“不了。”
彭怀带何信来不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