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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哭,为什么会是稻草人。
可是,如果稻草人有眼泪的话。
有人说,梦都是相反的。陈嘉逸不信,即便是幻境,他也不愿沦为虚拟的俘虏。所以,当他带着江树凉躺在麦田间,江树凉问他,“我们干嘛无缘无故天黑了还要跑来麦田”时,他回答不了真正的原因,只能含糊地说,“来。。。看星星啊。”
“我看,是来喂蚊子吧。”
两人撑着双手仰在松软的麦子上,仰望星空。难得在当今空气污染如此严重的城市里仍能找到一方净土。
“诶。江树凉,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考试当掉了,被班导留下抄试卷,天黑了才回家。路边没路灯,你不小心掉水坑里,我急的要拉你,结果我也跟着带进去了。我还大喊救命,结果站起来发现水坑根本就只有半个腰那么高。现在想起来感觉那时候自己超挫的,哈哈哈。”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没有啊。就是。。。想到了啊。”
“那我觉得你上国中的时候;被隔壁班二百公斤的龅牙妹表白吓得吞下一颗卤蛋的时候比较挫。”
“你想死吗,那是我一辈子的痛耶。”江树凉提起的这件事不禁让陈嘉逸想起那个脑满肠肥的龅牙妹,打了个寒颤,挥了挥拳头佯装要打江树凉。“你也很白目好不好,上了国中还爱捏汽泡纸。”
“那种东西,很多人看到了都会想要捏啊,哪会有很白目。”
“可是哪有人像你一样全部都捏完的,还捏超多下。”
“明明是你很奇怪诶。”
江树凉有点小脸红。夏日凉风习习,抚在脸上。夜空里有颗最明亮的星星在北方闪烁。
“那是北斗七星吗?”江树凉问。
“大概吧。”陈嘉逸侧过脸,温热的鼻息呼在江树凉的耳边。江树凉缩了缩脖子,“星星好远,好像永远也抓不到了。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望着橱窗里精美的萨克斯风的时候,我总觉得我好像在看星星。”
“可是,你不是也‘抓’到了吗?”
“是啊。”江树凉笑了一声,不知道在对自己,还是陈嘉逸。“可能星星总会有的吧。”
此刻,陈嘉逸有一种冲动,突然很想很想抱住眼前这个少年,削瘦的锁骨,秀气的面庞。却又舍不得,他是那么单薄,他只怕,只怕自己一个轻轻的拥抱就会将他揉碎,只怕,连自己的梦也会破碎。
“江树凉。你还记不记得,童话故事里小王子说的一句话,‘如果你爱上一颗长在星星里的花朵,夜里看看星空你会觉得很甜蜜,所有的星星都像开满了花。’。”
“……”陈嘉逸心里的秘密,江树凉知道。心知肚明却从不拆穿,只是好像,面具总不能带一辈子。“陈嘉逸。我…要到余译舟的手机号码了。”
还能说什么呢,心脏就像数把利剑鱼贯而入,痛到麻痹。“干。”陈嘉逸装作若无其事,起身,“回家吧。”
江树凉有些难过,皱着眉毛,拉陈嘉逸的衣角。“陈嘉逸,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你妈啦,说毛屁话。”
对不起。江树凉说不出口,只是心口有些堵,而已。
陈嘉逸回到家,连冲澡的精神也没有。屋子里很闷热,懒得开风扇,灯光没打开,空洞黑暗。蜷缩在床角,静静地在黑夜里寻找光明。
恍然间。他忆起几个月前的下午自己第一次锁在屋子里抽烟的情形。那是一种以在母胎里的姿势蜷曲着身体,蹲在墙角。他颤抖的指缝间斜夹着那根今早父亲出门前忘却在桌上的七星。
仿佛轻而易举地点火就已消耗了他全身的气力。直到烟灰洒落微许,渲染起点点橙红色的火星,他才尝试着吸入一口。
然后便是满嘴的烟味夹着苦涩。不懂准确地把握烟味的流逝,瞬间顺着喉管直抵肺腑的烈感。使他猛然剧烈地呛咳起来。之后慢慢地吸入了更多。墙角的空间太狭小,眼圈被朦胧的烟雾缭绕地酸涩,眼眶很快湿润。
而今,他似乎又身临其境回到了那个下午。一个人。深入骨髓的孤独。还有,使他抗拒却又目醉神驰的烟草香和湿润了双眼压抑在心底落泪的苦楚。
原来爱上一个不可能爱的人,就像在港口等一艘不靠岸的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生活一直在滑铁卢,十分不安。抽烟的时候常常熏到自己的眼睛,好朋友说,女孩子还是不要抽烟,对身体不好。我也只是笑笑,我都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有种渴望。我不该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