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1/4 页)
。
☆、伊天这个人
他们的相识大概是在一年多以前。
这个世界是施暴者与承受者的世界,性工作行业应该算是能够最直接体现这一点,要欲拒还迎也行,要反抗到底也行,人渐渐长大会发现,当初那个被刺破之前的美梦,只是7…eleven货架上某一个杰士邦,有很多人会至今收藏初夜时用过的安全套并偶尔拿出来炫耀一番吗?
廖晋听过很多人跟他讲述往昔的梦,大致是两种人,一种是面试时,一种是递辞职信时。前者讲述时,眼底是被硬生生扼杀的执拗,而后者像在缅怀那个当时被随手扔进床头垃圾桶,旁边还堆着几张揉皱了的纸团的安全套,它确实帮助他带来过一瞬间的快感与希翼,而下场,也就如此而已。
廖晋27岁的时候,是一家叫“J。I。N”的牛郎店的老板,也是他置身这个行业的第10个年头。
J。I。N,算是业界首屈一指的牛郎店,而大多数人只知道店名J。I。N由自店主名字的读音,却不知店主有调侃嫌疑的本意:J为jilt——抛弃情人的女子,I为illusory——虚假,N为nature——本性。
J。I。N的头牌们在店里的制度下,在人们眼里都是极富个性的,他们都曾深刻体会过“欢场无真心”这个道理,既然没真心,他们之中就真的有人是标榜的是卖身不卖笑。坐正头牌位置的人,一般富婆师奶已不是他们的客源,他们不需陪谈心不需听倾诉,不需要卖酒,却总有人愿意把钱双手奉上。
店中更有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当上头牌,他们有权挑选客人,有权一个月休息29天,前提是要在月底上交一定的业绩,这些制度的制定者,当然非廖晋莫属。
认识玄魏的那天发生了很多事。
首先是店里的经理仇昧打电话召唤他,告诉他店里某个新人头牌把客人的□官咬破了皮,而那个客人,是近期黑道极速上位的新人王——伊天。
十点是J。I。N的黄金时段,透明胶质上浮出J。I。N三个灰紫色字母的招牌下,车辆如往常般络绎不绝在停靠,代客泊车的人重复着每晚要重复无数次的动作,弯腰,开门,问好,接钥匙,收小费。
客人们进入两层玻璃大门,再走上几步,四五层透明阶梯下是偌大的店面,黑色无棱角的吧台从店面左侧墙壁的中间位置延伸开来,处在一个三角地带。大厅每个雅座以圆形黑色的玻璃材质作为间隔,偶尔有几处是紫色。而店面中央凸起的是这里唯一有棱角的——三角形透明材质的“舞台”。
有漂亮的男子站在台上独自扶着麦克风,他唱的是西班牙女歌手carmen cuesta的《all these is》,已经唱到末尾,每唱到is这个词的时候,尾音都会带出一片空灵。
廖晋穿越店面,穿越众多目光,走入电梯,回到三楼的办公室。
随后仇昧就跟了进来,却没有像平常一样一屁股坐下,而是保持着与办公桌的距离,指了指桌上的pizza盒。
仇昧长得不算精致,甚至可以说是奇特,厚嘴唇,细长凤眼,高高鼻梁,长脸型,身材形象一点说是手长腿长,于是配上他的紧身豹纹上衣,以及低腰皮裤,把外在的野性充分体现至尽。
然而他一旦开口说话,会让人觉得就算他下一秒翘起兰花指也无可厚非。
廖晋看了他一眼,然后故意迅速的以赌气的姿态把盖子掀开,惊现眼前的,是一副两件套的男性□官,切口的血呈黑红色,其他地方有被猩红血丝蔓延的纹路,盒内附带沾血变硬的yin毛几块。
廖晋甚是沉着地把盒盖重新带上,抬头问了句:
“那他想怎么样?”
“他想上你呗。”
仇昧一脸你明知故问,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双手交叉在胸前,“现在闫謋出事了,他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去他妈的树倒猢狲散!”
廖晋并没有接话,而是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待接通后,对电话那边的人说:
“帮我做杯柠檬汁,不加糖。”
挂了电话,指尖还在按键上流连,头也不抬地问仇昧,
“仇昧你遇到最糟的客人是怎么样的?”
“你知道的,往我屁股塞鳗鱼。”
“那我比你惨。”
“怎么样?”
“蚯蚓。”
“操,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谁会像你这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