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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远修垂下手，站起身子，“然后？”

“死的人里有用匕首割断喉咙的，有子弹穿透眉心的，还有用钓鱼线断了脖子的。曹楠被发现时吊在房顶上，额头被子弹打穿，死的时候还瞪着眼睛。”

杨远修点点头，掠过林羽飞打开门，门口不远处站着夏慕、韩璇，两个人看他出来立刻直起腰板行礼，杨远修点点头，朝反方向通往顶层总部的专用电梯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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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一霖躲在暗仓里，靠墙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和众多保镖打斗时，身上大大小小又挨了不少伤，草草包裹了这些伤口，他喘了口气，伸手按了按肩膀上的刀伤。那个曹楠果然是个狠角色，身边人也都不简单，屋外的保镖可能察觉到了异样忽然闯了进来，谭一霖只好狠下心解决掉了他们，其中一个死之前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按响了警戒，他刚踏出门，便看到一群保镖堵住了他的去路，身上的子弹用完了，他只好用匕首和钓鱼线切断了他们的喉咙。他不喜欢这种近距离的攻击，那种活人扭曲的脸和飞溅的滚热的血是他最厌恶的东西。

不远处军火库的爆炸声响起来，他在事先埋好了炸弹，计算好了爆炸时间，果然派上了用处。追杀他的人一大半赶去抢救剩余军火，他看着跑掉的一批人松了口气，能不杀便不杀，能放掉便放掉，如果没有必要，他真的不喜欢杀人。

回来的路上，他又换了一套暗色的衣服，换过另一张面具，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去，回到合纵，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他根本顾不得处理身上的伤。

沿着楼壁的紧急爬梯爬到顶楼，他用套索绳勾住对面楼顶的烟囱，手臂一使力身子立刻跃到了对面。地面上监视器太多，楼顶相对会少些，谭一霖尽量隐蔽着自己的踪迹，他不想让人怀疑到杨远修，他想保护好他。

满身的伤口因为频繁使力又裂开了，他忍着疼在黑夜里穿梭，等他跃到了合纵总部对面的大树上时，鲜血已经渗透了他肩上的绷带。

从合纵总部楼里的窗户爬出来容易，想潜入进去就难了，凌晨时分万籁俱寂，杨远修应该已经睡了吧，他不想吵醒到他。正想着怎么潜入进去比较好，谭一霖忽然看到对面楼里的一个房间亮了灯，他愣了一下，那正是杨远修的总务办。还没等他回神，那扇窗户从里面被人打开，屋里暖黄的灯光倾泻出来，站在窗口的男人仿佛融进了那抹柔光里。

男人微微笑着，看着他的方向，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显得淡雅而温柔。他朝他伸出手，嘴角微微扬起来。

谭一霖呆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时胸腔里热热的有什么东西翻涌着，他抿了抿唇，点点头，将手上的绳子朝对面扔了过去。杨远修轻巧抓住，使了力，握紧。

“好了，过来。”

夜色中，那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像是生了翅膀，从对面朝自己飞跃过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泛着灼人的光芒，像是一头矫健的黑豹。他伸出手臂，紧紧抱住那人纤瘦却强韧的身躯。

“少爷。”

他在他怀里微微笑着，忍不住吸了吸男人身上让他怀念了好几天的清凉温柔的气息。

杨远修松开他，一手扣住他带着戒指的手，一手慢慢抚上他俊美的脸孔，指尖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细细滑动，漆黑的眼睛看着少年嘴角的微笑，看了很久。

“卡擦！”

一个闪光灯忽地亮起，谭一霖眸子一凛，几乎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推开杨远修，跳下窗棂挡在他身前，抽出手枪指向对面的动作。

“哎哎，别别，我投降我投降，别开枪啊……”

谭一霖冷厉的眸子一愣，眨了眨眼睛，“晏医生？”

晏斯洛两手高举过头顶，一手拿着单反相机，嘴角垮着，另一手弱弱地指了指他的枪口，“那个……”

谭一霖忙收起枪，有些歉然，“抱歉，我没想到是你。”

晏斯洛长舒一口气，“你这反应也太快太激烈了吧……还好我及时出声，要不死得比窦娥还冤，”他嘿嘿笑着蹦过来，举着相机邀功，“你俩刚才那副‘执手相看，彼此凝视’的画面美死了，我摄影技术很好的哦~”

谭一霖呆了一下，脸微微红了。晏斯洛最喜欢看他这副表情，嘿嘿嘿地贼笑着把相机凑过去。照片上自己眼里的感情几乎藏不住，杨远修扣着他的手很紧，表情却只是淡淡的微笑，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