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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孟哲似懂非懂地点了头,余长卿又凑到游孟哲耳边小声道:“这话千万不能出去说,否则大哥的脑袋不够给你赔的……”
游孟哲笑着捏他耳朵,说:“自然不会,你当我是什么人……”
说话间二人形容十分亲密,游孟哲唇红齿白,余长卿丰神俊朗,简直就像一对璧人般相配。
“嗨,余大人!”男人的声音响起。外头来了一群人。
游孟哲:“……”
余长卿马上道:“大哥出去一趟,你……别出来。”
游孟哲微微蹙眉,扒在墙头上看,原是外头来了债主,余长卿忙道:“宽限几日,等这月发了俸禄就还你。”
“说了多少时候了!”那人叫嚣道:“我妹子的事还没找你,你把我妹子给送哪儿去了?!”
余长卿无可奈何,游孟哲欲出声帮余长卿还钱,却又终究觉得,这群人多半与余长卿还有点牵扯,打算一会先行问清楚后再开口。余长卿好说歹说把人送走,一路送到街头桥上,争吵声远远传来,街坊仿佛已见怪不怪,半点不稀奇了。
余长卿在外头足足说了近半个时辰,游孟哲终于坐不住,走出来问道:“他欠你们多少钱?”
“欠我们人!”一男子大声道:“想听他的丑事么?”
余长卿立马脸色铁青,深吸一口气,眼眶有点发红,一手按在刀上不住发抖。要杀人?不会罢,游孟哲见余长卿势头不太对,忙道:“算了算了。”
“再给你三天时限。”那男人道:“过了时候,咱们公堂见!”
说毕一群地痞悻悻走了,家里菜也凉了,游孟哲道:“咱们上酒楼吃罢,走。”
余长卿脸色阴郁,两人出来,对街茶店里坐了俩人正喝茶,眼角余光一见游孟哲便起身来迎,游孟哲认出那两人是张远山府上小厮,怎么这就跟来了?
那人马上道:“少爷。”
余长卿问:“跟你的人?”
游孟哲想起张家在京师应该不缺门路,随便一问就知道余长卿家在哪了,过来跟着也是好心,随口道:“我们去喝酒,你不用呆着了,晚上我在这儿睡。”
一名小厮道:“这就去回报。”
走了一名小厮,另一名还在,游孟哲朝余长卿解释道:“我师叔家的人。”又随手掏了点银钱赏他,与余长卿穿过长街,朝酒楼里去。
迎客酒家二楼:
游孟哲解开包袱,取出一个刀鞘用的穗子,说:“在江州给你买的。”
余长卿先是一怔,继而笑道:“谢了,孟哲。”
那穗子是个百绕同心结,编得十分细密,挽成个方胜儿的形状,做工十分精巧,中又有穿着枚晶莹玉珠,刻着米粒般大的墨字——余。
正是游孟哲在江州买好,顺便让店里老板一并刻的。
余长卿一见之下便十分感动,若随手掏个玩意出来作礼算不得什么,然而上头刻了姓氏,可见游孟哲确是上了心的。
“谢了,孟哲。”余长卿这次是真的有感:“没想到你在千里之外还惦记着为兄。”
游孟哲嘿嘿笑道:“应该的应该的……来,刀拿来,我帮你系上。”
“孟哲你有所不知。”余长卿道:“这事我实在……你给我省着点儿叫菜,大哥身上没带多少钱。”
游孟哲笑了起来,余长卿至此境地,也不瞒他了,反正已经够丢人了。
游孟哲道:“好说好说,我请就是,你在江州请我这么多顿,好歹我也该请你一回了。”
余长卿苦笑摇头,游孟哲点了几个菜打发小二去上菜,说:“怎么回事?”
余长卿说:“玉音嫁我非我所愿,也非她所愿。”
游孟哲静静听着,余长卿详细说了家中事,原来余母是被余长卿的妻子玉音气走的。数年前余长卿年过廿二,却未有成婚之意,余母心想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婚,便不住给余长卿说媒。
恰好京师有一富人家姓甄,这甄家养了个一儿一女,儿子在京师当个小官,女儿则年过二十未论嫁。
余母年岁已高,对余长卿既打又骂,生生逼他成婚,那时余长卿年少,于京城中颇有过几场风流债。最后余母以死相逼,余长卿只得答应收敛旁的念头,认真成家。
余父死得早,于余长卿六岁时便撒手西去,这些年里余母把独子拉扯大,余长卿本想好好生儿育女,一尽独子之责,也好对母亲尽孝。权衡良久,便答应了甄家的婚事。不料玉音一听要嫁人,便自寻死觅活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