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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你不会喜欢挂在墙上的这些,有些东西在那边。”玛莲指了指那张桌子,“他还画了一些人像和风景。事实上,我第一次知道凯文的祖母是谁,就是从这儿看到的。”
玛莲开始背着手欣赏起墙上挂的抽象艺术——或许凯文这一次的参赛作品也在其中——在晕头转向的斯内普眼里,那些就是一堆用各种颜料莫名其妙涂抹过的布,他从头到尾也只能勉强辨认出画面上的几样东西,更没有一张作品能够看得明白。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是不通此道,然后走到玛莲指示的那个方向去,那边的东西至少用眼睛能看得懂。
那张大桌子上是一堆横七竖八的风景和肖像画,放置得重重叠叠,但也不是所有作品都这样随便错乱地堆放着。在最醒目的位置摆着两张并排的肖像,年轻的和年老的女人,很容易辨认出它们其实画的是同一个人。两幅画像底下都写着:洛丽丝?布莱德利夫人。
那是一个有着深褐色眼睛的女人。第一张肖像里,盘起金色的头发,穿着缀满花边的长裙的年轻小姐,坐在满是鲜花和蝴蝶的花园里逗弄着小狗,无疑是个典型的北部乡村美人。第二张肖像里她大约60岁,经历了多年岁月的折磨,脸上布满皱纹,皮肤早已不复当年的光洁细腻。她穿着普通农妇的衣服,坐在一座灰暗的砖房前面,但那双磨灭了热情的眼睛里却仍然透出温柔,一种远比年轻时代更加纯粹的温柔。斯内普不知道她正在看着什么,但他知道这种眼神可以攫取大多数人的心。
唔,旁边的那张画很奇怪:一块刻满了H&N字母的木板。字迹刻得歪歪扭扭,显然刻字的人不仅不是个雕塑家,甚至连刀子都未必用得清楚。
不过斯内普已经很久没有欣赏过麻瓜的画像了。霍格沃茨城堡里挂满了画像,但那些动来动去的东西纯粹是用来对话的而不是用来鉴赏的。他从没听说过这所学校有开设过艺术课程,就连麻瓜研究课也没有多少关于这方面的内容。总之,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应该怎样评论画作,因此在这时,他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稍微有点专业水准的句子——站在那边的玛莲一定能够口若悬河地说出来,这一点令他感到沮丧——而他能说的就只是,无聊地问道:
“就是她吗,杰金斯小姐?”
“是的,洛丽丝?卡莱尔。”玛莲终于从那些抽象艺术中间走了过来,从身上掏出一个小镜框送到斯内普眼前,“我祖父留下来的。就是她,对不对?”
镜框里镶着一张陈旧的铅笔素描,纸页已经发黄,边缘因为长年的摩挲变得很光滑。斯内普不用去比对这三张图,因为镜框上面刻的小小的H&N一下子就触到了他的眼睛。他唔了一声,把眼神从镜框上收回来,稍稍往旁边退让了一点,装作在欣赏其它风景画。
来自北方的凯文画了不少风景——大大小小的湖泊,巨石阵,森林,开放着杜鹃花的田野,乡间别墅和花园,最大的一幅表现了一座湖畔别墅。夕阳照在宽大的露台上,男女主人正优雅地喝着下午茶,他们的头亲密地靠在一起。那座别墅有着宽宽的青色屋顶,华美的暗红色窗框和门。
“这又是哪儿,杰金斯小姐?”
“曾经属于布莱德利家的别墅,具体地址不太清楚,那些地方经常没有明确的门牌号。不过它在风景图片上也出现过。”玛莲顿了一下说,“而且我似乎去过这个地方,哦,爸爸说我小时候到过湖区。”
“为什么我也有这种感觉?似乎我也去过这个地方。”斯内普想了想,但他完全记不起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从大战之后他的记忆好像被削弱了很多。
他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噢,我忘了今天是晚班。”他突然说,看了看屋里的钟,“我想,恐怕我得告辞了。”
玛莲深深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她伸出手梳理着头发,抿了抿嘴唇,陪着他走了出去,低下头关上了画室的门。
十分钟后,玛莲回到咖啡馆继续工作——而那个男人并没有去超市。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拐了个弯,来到蜘蛛尾巷的那座房子。
他用咒语检测了整个房子,没有发现监视魔法的痕迹,然后他又检查了地窖,柜子里只剩下了一小瓶福灵剂,梅林才晓得他的魔药储备都是被谁给用完了,也许卢修斯在送来报纸的时候还顺便拿走了什么——不过这没有关系,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他有时间去考虑玛莲的那枚戒指。
这枚并不讨喜的戒指对她来说相当重要,否则她不应该把它跟珍贵的蝴蝶标本一起放在那个密室般的房间里——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