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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让我猜,你今晚会回到古柏商店去,好好享受那张大床。”西弗勒斯甩了甩额前的头发,嘴角又勾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自从我完全清醒以后,我认为你实在回来得太频繁了。我相信,现在是你在打扰我的恢复,而不是纳吉尼。”
“哼,聪明过头的小混蛋,休想。特别是你还容忍那条蠢蛇在这里吃夜宵,你也得容忍我分享你的床。”汤姆从牙缝里放出这么一句抱怨,然后一把夺过西弗勒斯在看的书,扫了一眼封面,立刻皱起眉头:“《北欧魔药辞典》?我有没有说过你养伤期间不准做任何耗费脑力的事情?这会严重影响到循环系统的恢复!”
不由分说,汤姆“刷”地把那本书扔进了床底下,听见它在灰尘堆里尖利地打了个旋儿才停下来:“这就是我为什么必须每天晚上回来的理由了。再让我撞见你这样,我就用石化咒。现在马上给我睡觉。”
“哦。”西弗勒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欠了欠身,无声地滑进了被单。汤姆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他受伤的右臂。已经过了一个月,蛇牙的刻痕仍然很深,虽然不再流血,但是伤疤却保持着明显的凹槽形状,似乎那个部位无法生长新的皮肤。
“恐怕你的手臂上注定要留下点东西,以前是黑魔标记,现在是这个。”汤姆耸肩,张开手指温柔地抹过那两个可怖的伤口,“这个伤痕永远褪不掉了,哪怕你变成幽灵状态都不行。”
这事情很糟糕。有些东西对灵魂来说有着永久性的伤害,只要想想看海尔波的毒牙是怎样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汤姆的两个魂器。汤姆非常庆幸那天纳吉尼只是想要吸血,而不是用力咬下一口来,否则——
他根本不敢想象一个再也不能制作魔药的西弗勒斯。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光是要寸步不离地提防着这个自杀倾向严重的男人可能做出什么事情,就能让伟大的前黑魔王彻底疯掉。
“你的伤痕已经不见了,”西弗勒斯把手抽了回来,“我见过你手上的那个伤痕,被记忆弄伤的那天。”
“哦,梅林知道,有什么人在玛丽?苏的破烂坠子上下了个该死的血缘魔法。”汤姆也滑进了被单,顺手揽过西弗勒斯的腰,“你知道有什么可以修补灵魂的魔药吗?”
对方完全没有预料中的扭动,但这并不代表西弗勒斯接纳了他,而是因为根本没有力气挣扎。汤姆明白这一点,西弗勒斯靠在他的臂膀底下,无力的虚弱感仍然像水一样地往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如果真有那种东西的话,”提到灵魂魔药,那双困倦的黑眸里闪过一线促狭的光芒,“恐怕等不到我来使用,对不对?”
“为了找那东西,我曾经被你的外祖父拿着麻瓜手枪赶出城堡。”汤姆瞪了他一眼,捏了捏他的下颌,“现在,说正经的。”
“据说倒是有一样,”西弗勒斯回答,“但是我不确定——人鱼的眼泪。”
“看来你有必要回城堡一趟,去试试它的效力。”
“等我可以自己走动的时候。”西弗勒斯又把自己在被单里陷下去一点,合上了眼睛。
汤姆扭过头打算关灯,却一眼看见弗洛拉近距离地趴在相框里,双目炯炯有神。
“谁把你放到这柜子上来的,德里克小姐?”汤姆在心里发誓要抓出那个罪魁祸首,“好了,今晚你最好也离开这儿。”
他迅速地爬起来,四脚并用的动作就像只猴子。
“喂,喂!你不能这样!”照片上的女孩跳起来嚷嚷。
“闭嘴,德里克,你亲爱的院长需要休息。”汤姆命令道,同时作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就不客气地把相框倒扣在床头柜上。
“切——”
忽视那女孩的嘘声,汤姆拿起魔杖对相框施加屏蔽咒。不过在他念出咒语的同时,相框里传出“啪”的一声,弗洛拉幻影移形走了。
“唔,用不着了,真是个乖孩子。”汤姆把魔杖放回枕头底下,重新滑进被单,习惯性地扣住身边人的腰,把西弗勒斯拉了过来。
好在西弗勒斯只是失血,没有什么骨折之类的问题,不然被他这样一折腾,起码要多卧床两个月。
看着那个黑发的男人已然睡去,浑然不觉自己又成了人形抱枕,汤姆突然忍不住想笑。为了不吵到对方,他赶快伸出一只手,抓起被单捂住嘴,不料越是这样,身子反而颤抖得厉害。他只好暂时放开西弗勒斯,侧过身去,等待自己平静下来。
哦,幸好及时把弗洛拉赶走了,不然叫这个小食死徒看见黑魔王半夜三更捏着被单拼命忍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