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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林病了,是肺气肿,也不结婚了,是不是你气的呀?就不知他的阳萎病也同时发了没有?”
出乎我的意料,艾月只当没听见。然后,我请她跳舞。我们俩身体离得挺远。我感觉她的腰板死硬。这使我想起在美国的浪人牛京,他一定会嘲笑我在朋友的前女友面前的表现是这么规矩。
我说:“人生要是一曲一曲的多好。爱情要是一曲一曲的也好呀。你可以一支接着一支唱。”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微微一笑同时把腰板挺得更硬了,胸也被挺得曲线盎然。那脑后的头发都甩到我手上了。
最后,她突然问:“听说你和张林在大学时是桥牌搭档?”
我说:“是呀。”
她又说:“那我要在你们手里,算一副啥牌?”
我说:“最好的牌,也是最难的牌,一定这样的牌必须冲最高的定约,打错一张就可能输了全场。”
她摇了摇头显然没有听懂。
回去是我送艾月。老龙一付完成了任务的样子。
艾月坐在我自行车的后座上。我们在南京的黑胡同里绕来绕去。拐弯的时候,她的手就微微地扶一下我的腰。她家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回去的时候大门已锁了。我说:“翻门吧?要不去我那里,要不去看通宵电影。”
艾月突然一笑,她说:“你帮我一下。”我用手托住她的双脚。
然后,她翻上了墙头。她没有马上下去,她先站在上面,然后就一小步一小步在那墙上走了起来。
她说:“小时候,我就喜欢在这墙上走。我觉得要有很多观众在下面看着我走就好了。六七岁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
我仰视着她,突然感觉这女人奇妙极了,她就像走在我的心上一样,会走一步,我都会痛。
我说:“你跳下去吧,回家呀。不早了。”
她说:“你走吧,我要走到天亮。”
后来,又飘来几句话,她说起来倒是一串串的。她说:“老想告诉你,刚才跳舞的时候就想说,我和张林没有性关系。真的。不信你去问他,让他向他最崇拜的美国的总统和美国的上帝发誓后说。我和他有没有真的干过?不过就差一点点,一点点,最后,我不愿意了。我觉得我不应该让他插进去。你明白吗?”
她看我没有说话,接着又说:“我为啥不愿意?是因为感觉和他没有了做那种事的感觉。感觉呀,我喜欢感觉这两个字。感觉好就能活下去了。有感觉的时候,我都想飞。就从这墙上开始飞。”说这话的时候,她张开了双臂,一左一右地摆来摆去,当然也起了平衡的作用。
“老鱼,张林说你是他们中最忧郁最有艺术才华的。我怎么看不出来?其实我很有艺术细胞。以后我们再跳舞呀。我只喜欢和你跳舞。你不和我说话,只跳舞,感觉还好。好不好!就跳舞。”
我说:“你别说了,不然我上墙上来和你跳。最后一起摔死!”
她笑了:“我正想死呢。”
然后,她说:“下次和你跳小拉。就这样旋转。”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也在墙上像跳小拉一样,举着一只手,那手指则像兰花样垂落着,转了个圈,接着还一个踉跄,吓了我一跳。
她说:“老鱼大哥,其实我很疯狂呀。”
我没有上墙去。我想以后有机会和她在地上跳。我只跟在墙下面走。她居高临下地和我说话,我要仰着脖子,让我有了一种类似渴望的感觉。
最后,她越走越远,由于隔了一条河,我不能再跟过去了。她的背影,她垂落的裙子,随着她的走动,微微地跳动。这刻的她,在浓密的夜色里,就像一句想了几天才想好了,而又被突然忘记的诗歌。我呆住了,在那南京的某片致命的迷离的彩色的夜色里。
我真的呆住了。好几十分钟没了任何感觉。风吹上来,衣服也不动一下。
就那刻,我感觉我的一生对她都有了极其特别的感觉。我明白,那感觉和爱情有关,那怕是慌乱的被污染的爱情。
8
回去后,我又接到了牛京的来信。这次,出乎我的意料。他一个字都没有提他和米的故事。他说他在纽约的时候,也呆了一回。
他写道:“今天,我在纽约的街上闲逛。看见一个中国男人在地铁站里拉小提琴,旁边还摆了把吉他,断了根弦。那哥们的长发都快飘到腰间了,长得很酷,估计在中国一定也是个万人迷的角色。我忍不住停了下来。他全拉的是咱中国的歌,里面甚至有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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