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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范沉香见他连喝了四大杯杜康酒,便放了心,不再劝酒,而是说:“我让他们弄两碗醒酒汤来。”说完,不管国燕雄的反应抬腿就走。
刚走到门口,看见韩玉茑的弟弟韩玉书从大门外匆匆走进,便站住问他什么事儿。
韩玉书说:“城南八角台村全村得瘟疫,当地大夫说是霍乱,村里来人求药,希望看在他们全村给你种过药的份上,先赊给他们,病好后再给钱。”
“赊什么,不要钱。”范沉香说,“每人三服参附汤,不管几百口、几千口,有一个算一个,分文不要。你快去把他们打发走,然后关了神农堂的大门,让伙计们都过这院来。”
韩玉书应声而去。
范沉香快步走进厢房,正遇范小堇从屋里出来对他说:“全倒了。”说完伸手递过绳子。范沉香接过绳子,进屋将两个被麻醉倒的随从,一一捆了个结实,然后吩咐范小堇:“再拿条绳子到上屋来。”说完,又返回了上屋。
已经药性发作的国燕雄,正伏在饭桌上难受,听范沉香进屋闭着眼睛问:“你这酒里是什么毒药?”
“不是毒药,是迷魂散。”范沉香说,“药不死人。”
“你怎么没迷魂?”国燕雄又问。
“我先吃了解药。”范沉香说。
“你要把我怎样?”
“你想把我怎样,我就把你怎样。”
“我想杀了你!”国燕雄忽然抬起头,尖叫着抡起手枪啪地朝范沉香开了一枪。
范沉香闪身一跳躲过,上前一脚踢飞国燕雄的枪,却听范小堇尖叫一声已扑倒在地。顷刻间鲜血浸出衣裳。
“小堇!”范沉香大叫一声,上前抱起范小堇,只见她胸前早被鲜血染透,忙问:“你怎么样?”
“爸爸,我……”范小堇话没说完,头一歪,就闭上了眼睛。
范沉香心如刀绞,抬头看见不能动弹的国燕雄脸上似浮露着一丝微笑,猛地跳起来,抓起炕上的日本洋刀大吼着朝国燕雄狠劈下去……
八
赵义卓把队伍留在村外,让二瓢把子郭守义压阵,只带了陈二斤半一个,跟随挎着洋刀的范沉香,直奔川岛所驻的大院而来。
门前的岗哨拦住了他们,嘴里哇啦哇啦地说着什么,范沉香拔出腰里的洋刀,指着刀把上的日文说:“川岛小日本儿朋友的干活!”说完,把刀往鞘里一插,朝赵义卓和陈二斤半挥挥手,拔腿就往里进。
那岗哨只听清“川岛”两个字,别的都没明白什么意思,要拦,怕遭受川岛责怪,不拦又怕失职挨批评,犹豫不定间,范沉香一行早已进了川岛的屋子。
此时川岛正给上司写报告,汇报霍乱患者用药后效果大好,以便给自己邀功请赏,忽见范沉香领着两个彪形大汉闯进来,不禁吓了一跳。
“川岛中队长好!”范沉香大声招呼道,“我给你带两位朋友来。这是我们闾阳山的大瓢把子赵义卓先生和陈二斤……先生。”他把陈二斤半的“半”字省略了,在日本人面前,还是少出洋相为好。
“幸会,幸会!”川岛太郎一听“赵义卓”三个字便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强颜作笑,“请坐,请坐。”
三人就捡方便坐了。
“川岛先生,”赵义卓开门见山,“听国燕雄说,你要在二十五晚上袭击我们?我怎么惹着你了?”
“没……没有!”川岛顿时张口结舌。
“川岛!”赵义卓倏地站起身,指着川岛的鼻子说,“你们日本人到中国来办铁路可以,胡作非为却不可以!你们得了霍乱,我们帮你诊治,你却挟私扣留我们的医生,你们真他妈的没有人性!范先生本来可以给你们点厉害尝尝,可想到不能把事做绝,又给你们提供了解药。这件事我们有理有节,你没什么可说的,因为事情是你们挑起的!可为了智远长老从你手中要回人质这件事,你竟要血洗我们闾阳山!我看你是把中国人都看成是国燕雄了吧?告诉你,姓国的身为地方官,却暗中里通外国,出卖民族利益,我们已经把他处决了!现在,我们特来警告你——想骑在中国人脖颈上拉屎是不行的!你要来血洗闾阳山,尽管来好了!别以为我们给了你解药就怕你了,笑话,在我们中国领土上,我们怕你何来?你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们也决不手软,用药把你们救活,有救活的道理,再用火把你们埋葬,也有埋葬的道理!你若不服,就来试试!”说着,把手叭地往川岛面前的桌子上一拍。
“巴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