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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却并没有回答。
原振侠又道∶「若是真能从一个被称为「鬼界」的地方得到特异的力量,大祭师应该有信心,他自己为甚麽不来?」
即使透过头罩,海棠的笑声听来仍是十分迷人动听∶「他胆子小,到了一次圣墓,已是他的能力所能负担的极限了。你以为我为甚麽一定要邀请你一起来,因为,我知道这不是普通人能经历的旅程。」
原振侠也笑著∶「谢谢你的恭维,不过,这个理由似乎并不充分。」
海棠道∶「其次,他不能肯定鬼界的力量,是不是真实的存在。」
原振侠听了,陡地一震,一句话已经要问出口了。可是海棠这句话才一出口,像是知道自己说错了甚麽而急於掩饰,不给原振侠有再说话的机会,立时又道∶「别耽搁时间了,该要下山了!」
她说著,已经身子向下一斜,抓住了一股山藤,向下滑了下去。
原振侠也跟著做,但是心中的疑惑也到了极点。海棠说大祭师不能肯定「来自鬼界的力量」是真实的,所以不会涉险,那麽她呢?她坚持要来涉险,难道她肯定了,来自鬼界的力量是真实的?
照逻辑来说,应该这样!
但是,她又如何肯定呢?原振侠立刻又想到了来自圣墓的那些薄片──难道她和她代表的势力,在研究那些薄片之後,已有所发现,并不是像她说过的那样「甚麽结果也没有」?
原振侠也隐隐感到,海棠有许多事瞒著他。他陪著她到这种地方来,向死神挑战,把生死当作是游戏,而她却有许多事瞒著他!
这是原振侠极不愿意想及的事,可是却又不容得他不想!
下山的攀缘比较快速,由於他们都佩戴著特制的手套,所以有很多时候可以循著山藤直滑下去,节省不少体力。到了半山腰,他们发现有一道天然的石梁,连结著对面的山峰,石梁大约有一百多公尺,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若是由这道石梁走过去,可以节省至少十小时的攀缘。
到了石梁面前,他们又互相用眼光徵询著对方的意见。原振侠向石梁看去,那是大自然在山岭形成之际留下的奇迹,全然像是一座架空的天桥,石梁下面仍然是云雾缭绕的山谷。石梁最宽处超过十公尺,而且上面十分平坦,足可供人步行,但是有将近十公尺的一段,却只有一公尺宽,而且看来相当薄。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只要那狭窄的一段,可以负担起我们的体重,就可以过去。」
海棠点了点头∶「看起来不成问题,但是为了妥当,还是一个一个过去的好!」
原振侠同意海棠的主意,他先向石梁上攀上去。
开始的一段全是嶙峋怪石,而且在怪石的隙缝中,全是身子
十分细小、通体碧蓝色的一种毒蛇。当原振侠的身子,在那些毒蛇之间慢慢移动之际,他有几乎以为自己也成了一条蛇的错觉。
他几次回头,海棠都跟在他的後面。经过了那一程之後,前面一段又宽又平坦,他们直起身子来向前走著。可是走了不过几步,一大团浓黑色的云雾,也不知从甚麽地方冒出来的,陡然笼罩了过来,不但是云雾,而且还卷起了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强风!
那股强风,不但令得他们身子摇摆,而且站立不稳,他们立时一起伏了下来。幸好这股强风不是在他们处於石梁最窄处袭来,不然,他们之中的一个,就有可能被吹得跌下石梁去。
当他们伏下身之後,又浓又重的云雾,在他们的身边流动著。他们虽然是手拉著手伏在地上,可是在浓雾团袭来之际,他们相互之间,竟然无法看到对方。
强风把石梁上粗大的野藤,吹得如同妖魔的手臂一样乱挥乱舞,打在石梁上,发出可怕的「啪啪」的声响。有几股藤打到了他们的身上,虽然隔著保护衣,仍然使他们感到疼痛。看出去,在浓灰色的云雾中,无数野藤飞舞,那使他们有伏在一个怒发如狂的大妖魔头顶的感觉。
由於风势实在太强劲,他们都紧伏著不敢动。而且,很快就发觉一苹手难以固定身子不动,所以他们分开了互握著的手,双手尽量地抓紧可以固定身子的东西。
原振侠左手把一股粗大的野藤,在手腕上打了三个转,右手手臂紧抱住一块凸出的岩石,至於海棠用甚麽法子固定身子,他已经无法看得见了。人枉称万物之灵,在这时候,真还不如两苹蚁。
在他们勉力和强风对抗了不到两分钟之後,极大的雨点挟著强风,已自四面八方洒了下来。原振侠再也想不到雨点可以如此之大,雨